‘不算致命伤,还能战斗!’
米奈歇尔咬住舌尖,强迫自己回过神来。他抬起枪,这样极短的距离,双方的距离仅有一步之遥,在斧剑收回前的空档期,他还有一次出招的机会!他还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松手调整握枪的姿态,魔力外放抬手刺出,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泛白的长枪破开了层层空气的阻隔,米奈歇尔眼中倒影着长枪上仿若燃烧起的炽烈白光。所有动作,都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可,他终究慢了一步。
斧刃先一步击中在了他的枪身。以强硬的力道带离了它原本的路线,他拼命修正,却依旧只是刺中了绿骑士的面门。而也在这时那柄血斧气势不减地落在了米奈歇尔的腰腹位置,这一次是从右腰一直上挑到肩膀。
如果没有受伤,或者身体在年轻上一些时日,那么他刺出的枪是否会先一步刺穿绿骑士的心脏而非是落在别处呢?
米奈歇尔不知道,大片大片的鲜血自伤口中喷涌而出,迅速带走了他的热量与意识。
他说谎了。他并非是【被敌人击伤后躲到城中】而是【被击败后被部下拼死救回了城中】。
而在最后,壁卢城,他同样也没能守住。
伤势在那时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可他依旧选择了弃城,那时他所想的是抓住时间去救出阿尔托莉雅,可那似乎也只是借口。他没有信心能击败绿骑士,若自己死在了壁卢城那么被俘虏的阿尔托莉雅又该由谁来救呢?
憎恶卑劣虚伪的自己,憎恶瞻前顾后的自己,憎恶着逃离了战场苟且偷生的自己,可却庆幸着这样的自己还能站在这里,派上用场。
长枪刺入绿骑士的左眼,但敌人挣扎的力道超出了他的想象,眼前的骑士是不死之身,这一点在先前的观战中他就已经知道。
所以在长枪没入对方大脑的同时,米奈歇尔抽出了短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得,干脆果决地割下了Saber的脑袋。
“喂喂!”
刚刚站起身的埃泽奎尔眨了眨眼,他终于反应过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顿时他变得急躁起来:“米奈歇尔,你难道不知道他……”
“会再生。”
“这不是当然的吗!我是说赌约!赌约!现在你也成了和他签订赌约的人啊!”
他的懊恼他的烦躁统统来源于这一方面。而在几句话的时间里,被贯穿在长枪上的脑袋迅速坍塌崩解成魔术粒子,而这些飘飞的金色颗粒仿佛受到了某种吸引般,向着立在原地的无头身体之上汇集,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初具头颅的形象。
而这时Saber的身体再一次行动起来,手臂机械性地抬起,朝着米奈歇尔的头颅斩来。但无论是力道还是力量都比先前针对埃泽奎尔明显弱上了许多。
长枪横在身前,魔力外放形成的光膜包裹住枪身替米奈歇尔挡下攻击,这一次米奈歇尔并没有选择死撑,他借助着枪身之上传来的压迫拉开了身位。
埃泽奎尔一咬牙横身挡在了米奈歇尔和Saber之间,他扬起骑士剑,可先前还一副身体生锈模样的Saber立即转身,一改前一击吞吞吐吐的动作,斧刃拉过一道深色的血影,仅是魔力的残余就令人心惊。
埃泽奎尔来不及躲闪,身体瞬间倒飞而出,可绿骑士却是根本没有理会近在咫尺的失去战斗能力的埃泽奎尔,他扬起斧头朝着较自己更远的米奈歇尔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