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灵一并不能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并没有在现世的任何记忆，所谓的死亡在他看来不过是状态的改变。所以小常乐笑着说出自己死亡的过程，灵一不懂应该怎样回应

是心疼他的懂事？还是展现自己的怜悯？或者愤怒的咒骂他的父亲？

灵一不知道

所以他只能讪讪的问

“常乐死的时候疼吗？”

小常乐下意识的攥住母亲的衣角，咽了口唾沫才说道

“还是挺疼的，一开始只是肚子疼，想拉屎的那种疼，后来就疼得厉害了，然后胸口也疼，吃的烧鸡都吐出来了，之后就是吐血。吐的时候很晕，就没那么疼了。”

小常乐拉着妈妈在地上坐正，理了理妈妈眼角的碎发

“哥哥，我记得的就这么多了，应该能帮上你们的忙吧？”

灵一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缓步走到李雷身旁，此时他已然读完了第三份档案，又一次将档案袋抛向半空

心不在焉的看着半空的褐色纸袋变成一股青烟，猜测着它可能飞出的方向

不过这回那股缥缈的烟尘却像是故意和灵一开玩笑一样，只在空中呆呆地悬浮少时，便又重新回到李雷的手里，化作了一叠粗糙的纸张

怎么回事？这种情况是对的吗？灵一茫然的看向李雷，试图从他的表情得到解答

李雷脸上的意外存在了一瞬，接着又马上恢复到平常的冰冷

“任务完成，我们可以收工了。”边说边将档案又塞进里兜

啊？为什么就收工了？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吧？？

灵一急忙问道：“这什么意思？灵引出问题了吗？我们先回去，拿到新的灵引再来？”

李雷将小常乐和常乐妈妈拉到身边，拿出记录册做最后的记录，漫不经心的说道

“灵引只有一份，它是不会出问题的。收工的原因很简单，目标还活着。”

小常乐第一个反应过来：“我爸爸还活着？哈哈，妈妈你听到了吗？爸爸还活着！”刚摆正的常乐妈又险些被晃倒在地

灵一大脑如同遭受重击，忍不住向后倒退两步

他还活着？怎么会还活着？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一家人都喝下了可乐，只有他还活着。小常乐说什么来着？对，他后面自己一个人走了！

他平时不怎么和家里人交流，和常乐说话的时候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在常乐母子俩睡熟的时候，拿着绳子说过‘要是没有你们就好了’

灵一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开始时只是一簇小火苗，然后就像沾到了柳絮，瞬间蔓延到整个大脑

急促的气流从灵一的肺腔进出，双手的骨头捏的噼里啪啦响，强烈的情绪波动甚至使得灵一的身体缓缓浮起。但没有谁注意到，灵一也很快的隐藏好了自己的情绪

脚步急促的走到李雷身前，灵一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梗着脖子提问

“我记得，灵是可以用某种方法影响到人的吧，具体应该怎么做？”

李雷停下手中的动作，表情不变，只是抬起灵一的头，迫使他直视自己，语气森冷的说道

“任务已经结束了，让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你现在把嘴闭上，跟我回去，然后把执行手册第六条抄一百遍，懂？”

灵一依旧没有看李雷的眼睛，眼角向下瞥，盯着他的胸口

“需要什么前置条件吗？还是说要等他睡着？或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