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见过这么愤怒的老毕

身上的实验服无风自动，面色阴沉到鬼见了都害怕，随着他缓缓降落，一股巨大的压迫感顿时出现在隧道之中，飘散的烟尘以老毕为中心四散逃窜，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地面上细小的碎石都承受不住这股压力，一个个碎裂开来，化成齑粉

处于威压中心的灵一，抬头看着在空中漂浮着的老毕，恍惚间，老毕的身影变得高大威武，着一身高贵霸气的龙袍，头戴九旒冠冕，俨然是一位龙颜大怒的帝王

驾临此地，仿佛落下的，是一片天

承受老毕惊人威压的贩子哥，此时双脚已经陷入地面以下，全身骨头噼里啪啦的炸响，一瞬间就已经断裂的七七八八

他艰难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老毕一眼，而后低头，对着灵一温和一笑，张嘴对灵一说了一句话

可惜，在老毕如天崩一般的压力下，声音根本传递不出来

说完这句话，他好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只是温和的看着灵一

“不好！”老毕突然惊呼一声，伸出手来就要向仙风道骨的贩子哥抓去

贩子哥静静的看向冲过来的老毕，复杂的眼神里充斥着许多不同的情绪，有嘲讽，有仇恨，还有几分……同情？

老毕看懂了他眼里的情绪，心中的愤怒一滞，手上的动作就慢了

也就是在这慢了的一刹那，贩子哥身体迅速的变得透明，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化成光点，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在他消失的瞬间，四周凿刻出来的符文戛然爆发出明亮的光，将隧道里的幽暗赶走，塞满了每个角落，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了耀眼的白

明亮的光芒只存在了瞬息，灵一的视觉就已经恢复了，隧道墙壁的符文彻底暗淡了下来，莫名感觉，有些奇怪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细心感受下来，又好像是错觉

身边贩子哥的身影完全消失，只留下点点逐渐消散的光斑

灵一嗫嚅了下干裂的嘴唇“他……”

“他自杀了。”老毕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周身的威压尽数收回，还是那个身穿实验服的佝偻老者，眼神里也带着复杂

自杀了？被老毕发现所以自杀？

灵一和老毕看着散去的光点，说不出话来

深吸一口气，老毕开口道“走吧，我们回去。”

一路上，爷孙俩一言不发，直到回到了出事的饭店，看到苟东也完整的回来，坐在他弟的肩膀上

苟西怒气未消，红着眼、粗着气，一只大手紧紧护着苟东，周围的风吹草动都让他的精神异常的绷紧，倒是苟东，老神自在的坐着他的专属位置，就是看着病恹恹的

啊不对，他好像一直都是这副病恹恹的样子

老毕看着苟东凝重开口“他呢？”

苟东闻言哑然失笑“死了”随后忙着补充道“毕老，您是知道我的，我们肺痨鬼以传染闻名，不是我不想问出点线索，实在是…他抵抗力太低了，谁让他够胆直接用身体触摸一个肺痨鬼呢。”说罢颇有些尴尬的笑着

苟东适时地扔出一副浑身黑斑的灵体，从面目依稀可以辨认出就是郝开心的秘书

老毕显然也没指望能从他那问出东西，转头看向郝开心

郝开心摊手

“剩下的这几个都是酒楼正经员工，对刚才的事情毫不知情”

老毕皱着眉凝神思索，眼睛里突然爆发出精芒，上下扫视灵一

在老毕的目光下，灵一觉得自己仿佛变成透明，身体内外分毫毕现，连头发丝都被检查的清清楚楚，任何微小的差别都会被老毕探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