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找我爹爹?”
王展也很惊讶,居然是找自己的,他起身行礼道:“在下就是舟楫署主事王展!”
中年男子也愣住了,堂堂的九品主事居然在卖糖粥,一转念便明白了,这是两个月朝廷没发俸禄,这位主事被生活所迫。
就在这时,王展的妻子忽然惊叫一声,原来无赖刘洪付钱走人时趁机摸了王展妻子一把。
王展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像豹子一样冲上去将刘洪扑倒,扬起拳头就打,“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中年男子脸一沉,他刚才正好看见了无赖摸王展的妻子的动作。
他给身后手下使个眼色,三名手下冲过去,把王展和无赖刘洪分开,揪着刘洪到中年男子面前,中年男子冷冷道:“斩断他的左手,拖远一点,别吓着孩子了。”
无赖刘洪一下子瞪大眼睛,他见对方拔出刀,吓得他惊恐大喊:“小人知错,饶了我吧!”
“大哥,大爷,饶我这一次吧!”
中年男子憎恨地一撸嘴,两名手下如狼似虎将无赖拖走了。
王展终于冷静下来,上前行礼,“多谢先生出手相助!”
中年男子看了看惊恐躲在母亲怀中的孩子,又看了看贤惠温婉的王展妻子,还有苍老的老妇人。
中年男子叹口气,对王展道:“我找你有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伱家里谈吧!”
王展估计对方是找自己造船什么的,便点点头,“好的,请稍等一下。”
王展和妻子手忙脚乱收摊,中年人笑道:“等会儿让我手下帮你们收吧!”
“真是不好意思,先生请!”
两人一前一后来的巷子里的租屋内,这里光线阴暗,低矮的院墙和破烂的两间草屋,在房租昂贵的洛阳,只有这种地方才会只要一贯钱。
王展实在不好意思让中年男子进屋,连忙取了两个小凳子出来,“房间里太乱,实在不好意思!”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先介绍一下,在下杨韶华,是齐王府驻京进奏院总管!”
王展吓一跳,对方就是杨韶华,他早听闻过大名、
“原来是杨总管,失礼!失礼!”
“不必客气,请坐!”
杨韶华问道:“刚才那个混蛋是谁?”
“他是个无赖,也住在这条巷子里,我刚搬来时,他很热心,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后来他调戏我妻子,我才知道此人不安好心,就找了几个船匠把他揍一顿,老实了几个月,这两天又开始骚扰我妻子,今天你也看到了。”
“那为什么不搬家?”
王展苦笑着摇摇头,杨韶华便不再多问,他转回正题道:“今天我见到了你们舟楫署的吴署令,他告诉我说,你是舟楫署中设计船只第一高手,能设计出五万石的海船,没错吧!”
“我家世代都是设计船只,我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八岁就绘制出了千石货船的图纸,父亲就专门培养我,带我去拜名师,我二十岁那年,父亲得急病去世,朝廷就把我召进都水监舟楫署顶替父亲,做了十年,升职为主事。”
“你读过书吗?”杨韶华又问道。
王展点点头,“读过县学,还参加过科举,没考上,从此就老老实实研究船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