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便将水军大都督府迁徙到扬州,几乎所有的战船都集中在扬州和润州的长江两岸。
那时,水军天天训练,等待着和叛军一战,可惜叛军始终没有能南下,随着安史之乱平息,水军也放马南山了。
李成式此时坐在扬州广陵酒楼的一间雅室内,他一言不发地喝酒。
对面坐着一個中年道士,身材干瘦,颌下几根鼠须,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面色焦黄,正是李希烈的幕僚军师张鸾子,他正不遗余力地劝说李成式。
“你知道那封举报信怎么会落在皇甫侁手上吗?皇甫侁每年要孝敬鱼朝恩和李辅国各三万贯钱,将军又给鱼朝恩他们多少?一文都没有吧!一边给几万,一边拿不到一文,你说鱼朝恩会怎么选?
皇甫侁本来就是心胸狭窄之辈,他会放过将军吗?不瞒将军说,他已经抓到了水军士兵和水贼暗中往来的证据,这可是他弹劾将军的最大证据啊!”
李成式的眼睛变得凌厉起来,冷冷问道:“江淮的疫情结束了吗?”
“这个.快要结束了吧!”
李成式忽然转弯,让张鸾子有点措不及防。
李成式冷笑一声继续追问道:“濠州还剩下多少活口?都死光了吧!不知张道长救了多少百姓,给亡魂做了多少超度?”
“这是天灾,人力难以挽救”
张鸾子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讥讽,他心中也不悦了,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他早就拂袖而去了,这个混蛋油盐不进,还真难。
张鸾子索性也不再劝了,直接了当道:“只要李将军把水军和战船都交给淮西郡王,不管李将军加不了加入我们,我们给李将军一百万贯,折合成白银和黄金都可以,李将军可以去岭南,享受几辈子也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李成式依旧是一言不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张鸾子心中一横,咬牙道:“好吧!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实在不愿意,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了,后会有期!”
说完,张鸾子扬长而去。
李成式摸了摸下颌的短须,叹息一声,一百万贯固然诱人,但这个李希烈坏到骨子里去了,自己是泗州人,接到兄弟的来信,才知道李希烈怕疫情蔓延到庐州,便濠州难民全部赶去泗州,结果泗州也爆发了瘟疫,兄弟一家逃去颍州才得到朝廷的救治。
若把水军和战船交给李希烈,自己会成为大唐的罪人,会被天下人戳断脊梁骨,李成式果断地甩了一下头,怎么也不能答应。
从酒楼出来,亲兵上前道:“都督,军营那边传来消息,都督的老朋友来访!”
李成式愣了一下,连忙骑马返回军营,水军军营位于江阳县的江津湾内,数百艘大大小小的战船便停在江湾内,岸上便是大营,经过各种变故,原本有三万水军,现在只剩下两万不到了。
快步来到自己大帐旁边的客帐前,李成式挑起帐帘,大帐内光线明亮,一人正坐在桌上喝茶,李成式一眼认出,竟然是老同僚刘长宁。
两人一起呆了十几年,交情很不错,前年刘长宁一怒辞职,李成式还劝过他。
这时,李成式忽然想起刘长宁已经效忠了齐王,那么他现在来找自己,莫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