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仿佛一脚踩空掉下了万丈悬崖,村庄无人不是偶然,是被人有序撤走了。
他们极可能中计了,被困在三峡道上,关键是他们只剩下三天的干粮,还能坚持多久?
他不知该怎么对李侦说,但又不能不说,杜清只得硬着头皮向前面奔去。
李侦正在查看栈道失踪之处,整整一里长的栈道全部被拆除,下面就是万丈悬崖,湍急的长江在悬崖下方咆哮。
他回头问一名有经验的校尉道:“铺设一里长的栈道需要多少时间?”
“铺设栈道不难,一里长一天就能铺好,殿下,关键我们没有材料。”
“需要什么材料?”
“需要木桩,一丈长的木桩,把它打进岩石上的孔洞内,然后再铺上木板,所以还需要木板,我们都没有。”
李侦急问道:“这附近哪里有树木?”
一名将领道:“要么就是昨晚我们路过的村庄,卑职记得那边有好多竹子,木板可以拆房子得到。”
那座村庄距离他们至少有四五十里,这一来一去就需要一天,再铺设栈道又耗费一天时间,干粮就没有了,万一前面下牢镇又没有人怎么办?
众人都很头大,回村庄太远了,不太现实,那可怎么办?
这时,一名将领头脑灵光一闪,连忙道:“可以把长矛捆扎起来,塞进岩洞里,再用盾牌做木板,这样行不行?”
众人齐声叫好,杜清走过来大声道:“不好!”
李侦脸一沉,着实有些不高兴道:“这里我们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司马为什么说不行?”
杜清叹口气道:“殿下觉得栈道会无缘无故消失吗?对面肯定有伏兵等着我们。”
“万一是村民自发拆除了栈道呢?”李侦反驳道。
“殿下,这种可能性不大,一路村庄没有人也没有粮食,如果是自发撤退,肯定会有一些老人不愿走,可是十几个村庄一个人都没有,一粒粮食也没有,殿下,不对啊!”
众将面面相觑,都觉得有道理,不可能这么巧,村庄撤光了,栈道也被拆除了。
铺栈道的校尉也道:“殿下,杜司马说得有道理,普通百姓不允许拆栈道,就算是官府也不能拆除,只能修缮,只有军队才有权拆除栈道。”
李侦脸色稍微缓和问道:“那杜司马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立刻返回,和后援军队汇合,我们要立刻得到粮食补充,要不然士兵都会饿死在路上。”
尽管李侦很不情愿,但他没有选择,他们只剩下三天的干粮了,必须尽快得到粮食补充,只能先回秭归,得到充足粮食后再回来铺栈道。
他当即令道:“大军掉头返回秭归!”
三万大军又掉头往回疾速行军,他们并不知道,秭归县也出事了。
两万后援军在大将周昆的率领下,赶着粮草大车正浩浩荡荡向秭归县而来。
三峡道比较复杂,有悬崖峭壁上窄路,甚至还有人工栈道,但也有和大山和大山之间的宽阔地带,这些宽阔地带可以种粮食,养家禽猪羊,形成了不少村庄、小镇、甚至县城,还有长江码头,走陆路,也能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