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连忙道:“愿闻其详!”
独孤峤笑道“饶风关的主将叫刘井,是元家的家将,此人就是一个混蛋,卡住关口收钱,不讲情面,汉中各个官府都怨声载道。
不过此人有两大爱好,好酒好赌,姑爷可以先送酒套人情,然后再和他赌,他的赌品很好,认赌服输,但一般人赌不过他。”
“他赌什么?”李邺问道。
“他很擅长玩飞刀,他会出三道题,姑爷破了两道,他就算输了。”
“如果我一刀把他宰了呢?”
独孤峤摇摇头,“饶风关在子午岭上,一但饶风关点燃烽火,整个汉中皆惊,子午谷也会有烽燧将警报传到长安,姑爷的担心是对的,如果不想惊动朝廷,只能文取。”
“我有尚方天子剑,可以吗?”
独孤峤苦笑一声道:“公子还不知道么?朝廷已向关陇各地发出指令,无论谁持有尚方天子剑,皆无效。”
李邺一怔,“什么时候发出的指令?”
“我们三天前收到。”
李邺叹息一声,“朝廷对外没本事,对内防范倒有一套。”
“朝廷一贯如此!”
李邺让手下跟随独孤峤去县城取饶风关的地图,独孤峤不了解饶风关,但他有一名手下曾在饶风关内做过事,对饶风关非常熟悉,这名手下可以画出一幅详细地图。
李邺也不闲着,在等地图的同时,把几名大将和幕僚李泌找来一起商议。
李邺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他这次靠赌飞刀赢了刘井,那下次呢?他的手下又怎么过关?
众人都一致同意李邺的方案,不妥协,要一劳永逸解决,绝不能让饶风关成为新通道的卡脖子处。
李邺又把向导找来,向导是一名康国商人,叫做康文达,常年走这条路去襄阳买绸缎,江汉也是鱼米之乡,同样盛产丝绸,襄阳的绸缎要比长安的绸缎便宜三成。
康文达上前行礼道:“参见李都督!”
李邺是唐朝鲁王,这些粟特商人不怕,但李邺是河中都督,所有粟特商人都怕的。
李邺点点头问他,“夜里可以过关吗?”
康文达笑道:“只要给钱,怎么不行?刘井自己定的规矩,夜里过关,收钱翻倍!”
李邺暗暗点头,能夜里过关就好办。
饶风关号称汉中第一关,是汉中的东大门,夺取饶风关,汉中的重要地区就无险可守,同时饶风关又是通往子午谷的必经之地,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朝廷派了两千人守此关隘。
饶风关主将刘井是一名郎将,得到大将军元素的赏识,才把他外派到饶风岭做主将,他相粗犷,却又十分狡猾。
刘井好酒好赌人人皆知,他守饶风关油水丰厚,但所得的油水基本上都消耗在酒和赌上了。
这天晚上,一支粟特人商队过关,要去襄阳,这支商队正是李邺手下的拔汗那人假扮,带着两百匹骆驼,去襄阳购买丝绸,商队由他们的向导康文达统领。
片刻商队来到关下,康文达大喊道:“转告刘将军,我们去襄阳,请开关放人!”
康文达是康国粟特商人,他经常走这条路,上面士兵都认识他。
立刻有士兵派去禀报了,此时关内将领正在聚赌,刘井坐庄,正和一群将领赌得面红耳赤,有士兵上前低声禀报道:“将军,有一支粟特商队要过关,领队是康文达!”
“这混蛋又来了,这次有多少头骆驼?”
“大概两百头左右!”
刘井挥挥手,“他懂规矩的,晚上过关,就得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