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裴三娘坐在房间正和木大娘商量儿子的婚事,木大娘听得头大。
“三娘,咱们在永和坊是吃过好多次喜酒,但那些都是小门小户的婚礼,你不能参照他们,大户人家的婚礼规矩肯定不一样,咱们别把事情搞砸了,让人家笑话。”
裴三娘眉头一皱,“大户人家婚礼,好像就我和邺儿爹成婚那次,我糊里糊涂,把喜娘拉来扯去,什么都不知道。”
木大娘想了想道:“我听一个教友说,外面有专门承办婚礼的大店,从迎亲、酒席到进洞房,各个环节都考虑得周全,你还是去找婚庆大店吧!”
裴三娘迟疑一下,“那得花多少钱啊?”
“哎!这不是钱的问题,你就一个儿子,他就这一次大婚,花点钱还不应该吗?别在这种事情上吝啬。”
“谁说只有一次?我还准备让邺儿多娶几房妾,给我生一堆孙子孙女。”
木大娘无语看了一眼裴三娘,自己不准丈夫纳妾,却鼓励儿子多娶妾,什么人啊!
“纳妾和娶妻不是一回事,你没见你爹爹怎么纳妾吗?看中谁了,晚上用小轿子接进府中,哪有什么风风光光,迎婚嫁娶的?”
裴三娘想想也对,“这倒也是,我让邺儿他爹去找,他以前是京兆少尹,肯定能便宜一点。”
木大娘冷笑一声道:“我可以和你打赌,你让邺儿父亲去谈价格,他保证比你贵三倍还不止!”
裴三娘立刻否决,“我只是说说而已,他那种买豆腐比肉还贵的人,我才不会让他却谈,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这时,小红跑进院子道:“夫人,河西有人来送信!”
裴三娘腾地起身,她简直来不及出门了,直接按住窗框,‘嗖!’一纵身从窗户直接跳了出去,虽然跳得轻盈无比,但还是让木大娘目瞪口呆,半晌苦笑道:“侍郎夫人跳窗而出,天下恐怕就她一人了。”
河西来送信的人,果然是来送李邺的快信,李邺出发时,用鹰信先发到北庭,北庭再用信鹰转到沙州,沙州再转到甘州,最后是裴方派人骑马送来京城。
裴三娘让管家拿二十两银子赏了送信之人,她接过儿子的鹰信仔细看,儿子已经在五月中旬出发了,现在是六月初,邺儿会在六月底赶回长安。
“三娘,邺儿怎么说?”大木娘走过来问道。
“邺儿在五月中旬就出发了,说是这个月底抵达京城,但是不是太快了,才一个半月,不是说三四个月吗?”
木大娘笑道:“三四个月可能是骑骆驼吧!走得很慢,如果骑马的话就快了,邺儿说月底能到,那一定能到。”
“你说得对,骑马就快了,哎呀!得告诉官人,让他去商量婚期,我明天就去婚庆店!”
李岱匆匆赶回家,裴三娘迎上道:“现在才下午,官人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要去一趟陈仓县,马上就要出发,过几天回来。”
“邺儿来信了!”
“啊!”李岱连忙问道:“他怎么说?”
“他说五月中旬已经出发,六月底到长安,官人,时间够吗?”
“差不多!”
李岱比妻子知道一些情况,他点点头道:“以前高仙芝从安西出发,一个月就回长安了,邺儿远一点,一个半月差不多。”
“那我就放心了,那你得赶紧和独孤家把婚期定下来。”
“我最多去三天,回来后就和独孤烈敲定时间,选一个良辰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