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角落的一张小桌前,李邺给元骁倒满一盏酒笑道:“我刚刚才知道元兄也在国子学读书,要不然我早就请你喝酒了。”
“去年之事,伱不介意?”元骁不解问道。
“去年那件事和你没关系,想置我于死地的,只有宇文嗣武和李淮,其他人我根本不在意,官场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
李邺的最后一句话让元骁解开了心结,都是要混官场的人,何必在乎不懂事时的一点小矛盾,何况去年那件事他只是旁观者。
元骁点点头,“李老弟说得对,我祖父就说你是做大事之人,前途不可限量。”
元骁又好奇问道:“你的宝寿牌还在身上吗?”
李邺从怀里取出宝寿牌递给他,元骁连忙接过细看,还真是高力士的宝寿牌,难怪去年之事,高力士肯帮李邺托底。
“高翁怎么会给老弟宝寿牌?”
“我替他打马球!”李邺坦率道。
元骁恍然大悟,“老弟莫非是飞鲨?”
李邺点点头,“不止飞鲨,白狼也是我!”
元骁竖起大拇指,“厉害啊!早知道你是飞鲨和白狼,我就会在你身上押注了,我也能赚点零花钱。”
李邺微微笑道:“接下来就是五强赛,我还会参加,尤其天鹏马球队的第一场比赛,我会下注天鹏马球队一千贯,你也可以多下一点。”
“好!有你这句话,我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押上去。”
元骁主动给李邺斟满一杯酒,李邺端起酒杯问道:“元兄还和宇文嗣武在一起吗?”
元骁摇摇头,“他腿伤好后,找过我几次,我没答理他,这人太暴烈了,做事没有底线,太危险,和他在一起,迟早会被他连累。”
“是!听说他现在有个绰号,叫做魔天王。”
元骁冷笑一声,“他给自己起的绰号叫做魔天皇,几个朋友劝了他,才改为魔天王。”
“宇文嗣武的情况,你了解得挺多?”
元骁点点头,“还记得那个武珪吗?也被你打肿脸那位,他也在国子学读书,他目前还和宇文嗣武厮混在一起,所以今晚我没叫他。”
“李淮呢?他现在叫宇文怀德吧!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就跟在宇文嗣武屁股后面混,这人很坏,宇文嗣武还多少讲点义气,但这人是骨子里的坏,我是不敢招惹他,对了,他母亲改嫁了。”
宇文螺改嫁了,李邺顿时有了兴趣?
“她改嫁给谁了?”
“侯莫陈家的老七,我叫他七叔,大名叫做侯莫陈怒,人若其名,脾气暴烈得很,嫁给他,估计有得苦头吃了。”
今天是第一次喝酒,李邺没有和元骁深谈,点到为止,但他请元骁喝酒,本身就是给元家传递了一个信号,元骁是个极聪明之人,他肯定会向祖父汇报。
李邺离开酒馆返回学校,走到太学大门口时,忽然一把飞刀从他侧面飞过,钉在墙上。
李邺注视一丈外的飞刀片刻,拔出腰间佩剑,向黑暗处走去。
“你出来!”
从黑暗处走出一人,正是从马球场上逃匿的黑矛,他怀中抱着一个孩子,上前几步跪倒在李邺面前,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