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曾经即将覆灭的大明,还能发展至今?
这一切,国师功不可没。
从大同到宣化再到居庸关,从巡抚总兵到参将御史,大都投敌叛变,以至于京城于旦夕之间失陷,虽说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乃我大明之祖制。
但太子年幼,百姓民不聊生,朕怎能弃祖宗百年基业,幸而国师辅助,劝朕南迁,励精图治,发愤图强,方可救大明江山于水火之中。
正因为此,朕今日召集诸位爱卿,便是要问问,天下为何变得如此地步,是朕做错了什么,还是在坐的诸位做错了什么,亦或是大明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竟使得百姓们不安居乐业,起而造反,天下分崩离析,群臣人心离散!
固然,这几年来,国师的帮助下,南明已经稳定,但我等也更应该痛定思痛。
这一次我们能够逆改局势,那么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呢?”
崇祯也知道他们的心思,便也直言不讳地说道:“今日之朝会不是清除奸佞之徒的朝会,而是商议大明新政的朝会,今日在场的都是我大明的忠臣良将,所以诸位爱卿但请畅所欲言,不必照拂朕的面子,甚至可以直言朕之过失,朕今日不杀一人不罚一人!”
崇祯说完便看向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七名内阁阁臣。
而此时两旁的高级官员们也看向了这七名内阁阁臣。
作为内阁大学士,执掌帝国中枢,甚至在陛下面前都还能坐着,自然也得有所担当。
更何况,朱由检也早已下旨,今日议政,内阁成员可议,其余诸臣只有听政之资格。
因而,朱由检刚才所谓的求言,实际只是对这七名内阁成员说的。
魏藻德等七名内阁成员心里也明白,虽说是自己这几位有议政的权,却没有决策的权。
最终乾纲独断,拍板定论的还是陛下。
建极殿大学士即内阁首辅范景文先站了起来。
“启禀陛下,据微臣所知,李自成、张献忠等陕西流贼自崇祯二年起开始糜乱,崇祯十三年一度招抚张献忠,击溃李自成,大明境内流贼之患稍平。
臣细细思之,发现这两股搅乱我大明的流贼都是陕西流民,而陕西乃北方旱地,素来既面对北方鞑虏之侵害又得面临内部边军之骚扰,因而民困已久;
更加上万历以来,国政以田亩加征三次赋税,陕西等北方田亩多却产出少,使得交税多而百姓所得少,因而流民增多,也就起而谋反。
与此相比的南方,从未发生大的动乱,皆因在朝诸公皆乃南人,南方田亩少但产出高,因而交税少而所得多,且水利发达,无干旱鞑子兵匪之天灾人祸。
臣一路南下,在北方只见千村凋敝,百姓流离失所,更甚者有卖儿鬻女,易子而食!
匪寇横行于道!有还勉强完整的村落,却被官府继续盘剥,搜刮无度。
而流贼一句闯王来了不纳粮,自然使得百姓跟随。
因而,在臣看来,如今大明当首在争取民心,安抚黎庶!
昔日唐太宗有言,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如今之大明当免北方之赋税三四年,南方赋税亦不加征,毋使南北民心皆失。
同时招募流民,鼓励开荒垦野,毋使其为盗或从贼,天下之乱便自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