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城墙上的炮火。
一旦发觉对方开火,只要将马车的屁股朝着城墙方向。
就算被火炮击中,也打不透麦子,而赶马车的人就可以从容的远离城墙。
这样的干扰怪招,太平军是层出不穷。
比如偶尔在上风向搞一次烧烤。
萧云就不信城里的粮食充足,连肉也会充足!
这和诱敌不一样,诱敌诱不成心里会有压力,而现在怎么做都很放松。
与太平军的轻松不一样。
左懋第的肺都快气炸了,对面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做事如此下作!
这和几年前的守城完全不同。
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的,现在他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了。
太憋屈了!自己仿佛被架在火上烤。
有时候真的想“以死殉国”,一了百了,还能留个名声。
可是对方连城都没攻过,现在死了也会被人说是吓死的,不光没有保住名节,还可能遗臭万年!
于是,愤懑之情无处发泄的左懋第,来到了莱阳城的宋家大宅。
此时宋家只有宋继澄守家,其他的两个兄弟都在外做官。这似乎是官宦之家的惯例。
本来他的大哥宋继登因为得罪魏忠贤而赋闲在家。
然而这位宋继登却是个牛人,回到莱阳之后,虽然不能做官,但是也没有自甘堕落,开始开课教书。
没想到这一教书,仅仅天启五年就为莱阳县城贡献了五个进士名额,都是他教的学生。
也是因此他的名声一下就起来了。
结果,等崇祯皇帝一继位,他就又被朝廷招去做官了。
同为官宦之家的左家兄弟几人也都是从小就在宋继登身边读书,也都中了进士。
不知道是这些官宦之家子弟的天赋就是高,还是教育资源的太过集中了。
反正就这样相互成就着,形成了新的世家门阀。
左懋第来到宋家大宅之后,就被下人接到了书房。
一进书房,左懋第恭敬的朝宋继澄行礼道:“见过宋家叔父。”
这宋继澄其实也只比左懋第大五岁,然而由于宋继登的关系,所以要长上一辈。
两家人本就是故交,又同为山左大社的核心人物,宋继澄也没有拿架子。
然而见到左懋第的样子却是大吃一惊,赶忙问道:“仲及,你怎么如此憔悴?”
这段时间宋继澄基本没有出过家门,毕竟现在莱阳县城的事务是由左懋第主持的,那他这个长辈就不适合露面掺和了。
所以才会对左懋第的变化如此惊讶。
面对宋继澄的惊讶,左懋第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莱阳城怕是撑不住了。”
“怎会如此?”宋继澄皱眉道:“前段不是说大家同舟共济,将粮食都拿出来接济百姓吗?至少还能坚持半年才对。”
“哎!”左懋第又叹了口气,然后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对方。
也是希望对方能出出主意。
然而宋继澄没有做过官,常日里基本都在闷头做学问,守住家业,不像左懋第年幼时就可以到处游离。
所以宋继澄沉默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问道:“莱州那边没有消息吗?”
“没有!”左懋第摇摇头,“现在连人都出不去,派了几次信使,都没有人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