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儿了。」

脑海中陡然响起一声暴喝，大蛇丸止下脚步，神智顿时清醒过来，一只脚却已踏入河中。

醉人的花香中，大蛇丸勉强稳住心神，惊疑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应该是幻术吧。」

灯神延伸出身体，转瞬间又收了回来，

「河的对岸并没有什么红花，怕是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嗅到。」

「幻术？」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心中深深忌惮。

他绝不认为这是六道仙人在针对自己，怕是每一个来此的灵体，都会受到幻术的侵袭，如此大的范围，又如此可怖的效果，这份实力令人不寒而栗。

感受到大蛇丸的情绪波动，灯神看了他一眼，「不必过分高估，你对幻术的抗性本就不高，更别说，现在还是纯灵体的形态。」

灵体无形无质，几乎免疫了所有的物理以及忍术伤害，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因为没有稳固的形体作为锚点，十分容易随波逐流，被幻术影响、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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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仙人也算留下了挣扎的余地。」

灯神指了指河边，「你看，也有一些灵体凭着自己的意念挣脱开来。」

大蛇丸转头看去，这才注意到河边确实有着不少的灵体。

一部分待在岸边不动，更多的却在时而向前，时而后退，彷佛醉酒一般，眼神从清醒与迷蒙中徘回。

在这三途川边，彼岸花香之中，随着时间流逝，受到的影响便便越重。

「这些应该是心中有着不小执念的灵体。」

灯神笑了笑，「看看那里，还有你的熟人。」

大蛇丸顺着灯神所指的方向走了一段时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神一凝，「朔茂？」

一个白发男人盘坐在河边，眼窝深陷而鼻梁高挺，抿着薄薄的嘴唇，消瘦的脸上满是胡茬。

察觉到大蛇丸的注视，垂下的脑袋微微抬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但很快便又陷入恍忽之中。

——这不是他要等的人。

“还在为那件事纠结嘛。”

大蛇丸也不禁感到一丝唏嘘，但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开导曾经的好友。

在灯神的催促中，大蛇丸顺应那股牵引力，直接跃入三途川中。

哗哗哗……

灵体不需要呼吸，哪怕是在这虚幻之河中，竟是有些如鱼得水，说不出的畅快。

大蛇丸摆动了几下身躯，心神的前所未有地放松，尘世间的红尘纷扰像是都与他无关，连所谓全知永生的梦想都算不上什么，他已经在此得到了极乐。

大蛇丸嘴角微勾，笑容前所未有地幸福，彼岸花的香气在这三途川中越发浓郁，心神似乎也醉的更加厉害。

「虽然早有预料，但你这抗性是真的低啊，怪不得写轮眼是你的克星。」

灯神都囔了一句，直接选了一首鬼畜神曲在大蛇丸脑海中开始循环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