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许驱车去钟灵灵家,手里握着她留的钥匙,他们仅差一步就是永恒,他决不相信她是这样对自己的。静悄悄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是那个陈红色的木桌上有一封信。
“华许,对不起,我本意并非如此,其实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公司里的人。可既然有愧于你们,那么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别让我成为那个背叛者。华许,我们分手吧!戒指在左边的抽屉里,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照顾,那么就不再见了!”
他缓缓放了手,那张纸顺着落地,面无表情地拉开抽屉,精致的盒子却被丢下了,他打开了又关上,迎着窗外的阳光,亮得格外凄凉。拿着它,转身离开,可是他真的不知该去哪儿,不知该找谁说,不知道为什么。
雪还在下,墓地边的他们都是五味杂陈,南忌的病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南敷在家里不愿来,也不愿相信,她终究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见他。华瑶恩缓手放下一捧花,南靖卢和陶敏在一边看着。
华许是被瑶恩带来的,就那样瘫坐在地上,脸色难看至极。忽然他爬过去,愣愣地看着那些字,不知问着谁:“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你走了,她也走了,为什么我们最后还是输了?”
华瑶恩狠狠拽起他,甩手过去,“你清醒点吧!钟灵灵是告密的人,是她害了南忌,害了我们所有人!”“不,不,她不会的,不是这样的!”华许逃一样的走了,华瑶恩没理他。
时间对于他们终归很少,一个月后华瑶恩去找了南敷。“大姨,南敷怎么样?”她终于还是问了一下。“她,哎!你去看看吧!”她去了南敷的房间,却没看到人,陶敏看了一眼南忌的房间,她就走过去了,南敷正坐在床上,紧紧抱着被子。
“她从那天后就一直这样了,不去学校,不出门,我们给她请了一学期的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转!”陶敏眼睛红了,就出去了。华瑶恩进去,南敷也没有看她,只是在喃喃自语。
听不清她说什么,瑶恩就凑了过去,“哥哥,我错了,我不会不理你了,你回来好不好,我都听你的,我从来都没恨过你啊!”她不断重复这句话。
华瑶恩皱眉说:“南敷,你知道吗?从前我们都执于幼时的执念,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有些人终归不属于自己,而有些东西失去了再也不会回来。我也问你一句,当时做的选择真的不是你的主观执念吗?你就没后悔过吗?”
南敷仍然没有反应,可是华瑶恩知道她听见了,她也知道南忌真的不存在了,只是不愿接受不愿承认。瑶恩走了,她只告诉了南敷:“南敷我们都该去找我们自己的生活,为了那些存在过的人可以心安!”
华瑶恩走后,华许也没人管了,华绍匀和陶晴依旧给他足够自由,可是他却没再像以前一样,他开始酗酒,抽烟,赌博,留恋于那些人多的地方,可是却从不碰女人。
他害怕过,后悔过,可只有酒精能麻痹他自己,让他什么都不记得。但他也不知道危险正逐步靠近。陆薇没有在报道上抓住钟灵灵的把柄,却让辛裔得逞了。她又怎么会甘心呢?
“姐,你猜我最近看到谁了?”陆晨笑眯眯地说着。“你除了那些狐朋狗友,还能有谁?”陆薇帮他还了账后,就让他在自己身边,怕有人还会找麻烦。“谁说的,我今天在酒吧看到华许了,那个小子现在可是各大赌场的常客。”
“什么?华绍匀的儿子竟然为一个女人变得这么颓废!”“是啊!还为她守身如玉呢!不过姐,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找那个小丫头!”陆薇看着他忽然笑了,让他去办事了。
酒吧里的人形形色色,可总有贵贱之分,而华许就是贵的那个,卡座上的人叠腿而坐,手里随意地拿着杯子,液体要出不出地晃着。周围的女人都想靠近他,可看了旁边身材高大的保镖,就都怯场了。
陆晨看着那人,告诉服务生:“拿最贵的一瓶给那个男人,告诉他,我请!”服务生自然乐于服务,就拿了老板的私藏送了过去。
他以为可以讨个赏,没想到却得罪了老板,“这是我的酒,你拿来请我?”这服务生是新来的,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老板,便求救一般看向陆晨,他笑着过来,说:“是我请他拿的,最贵的酒该给最伤心的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说着就坐了下来。
华许不以为意,看着他说:“为什么说我是最伤心的人?”“孤酒独饮,无人作伴,这难道不该伤心吗?”华许轻笑一声,“确实,孤独应该伤心。”又喝了一杯。
陆晨和华许聊了好久,华许也喝了很多,陆晨扶着他问:“华老板,可否想忘记悲伤?”“我吗?悲伤又算什么?怎么忘呢?”“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或许可以忘记悲伤。”“我不需要女人!”华许不加思索地说。
“不是女人!”“那是什么?又有什么会让我忘记悲伤呢?”“当然是好东西!”华许抬眼看他,他一脸认真,华许说:“好吧!去吧!你们不用跟我了,我姐在国外,不会知道的。”保镖互相看着对方。
“把车和司机给我就好!”似乎是烦了,华许就上了车。陆晨也坐了上去。华许还醉着,喃喃自语“灵灵,灵灵!”陆晨听着不免想,好一个痴情种!可惜了,仅仅为一个女人,很快你就不会伤心了。你只会后悔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