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开着车,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只是很想很想立刻见到他,她去了他的公司却只见到刺眼的封条,她问了隔壁咖啡店的老板才知道他竟然被警察带走了,她又去了派出所。
华瑶恩和南忌把南敷送回了家,南敷一句话都没有,径直回到房间,房门紧闭,多日不理他。南忌想着这一切,脑海里波涛汹涌,他好像真的要放手了。华瑶恩来了,她想告诉他是自己告诉南敷的。南忌开口:“瑶恩,你先走吧!”
她看着这个男人,好像曾经那样美好的人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她说:“南忌,你爱她,可是,你从未说过,她只是以为你是哥哥,我爱你,可是,我从未说过,你只是以为我是妹妹,就算再来一遍,我们都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所以这个结果,我们都活该!”
她的话不断在他脑中回响“我们都活该,都活该!”他忽然心脏抽痛,脸色难看,“我因为出生,所以活该这样活着!”他高大的身体忽然开始下坠,瑶恩本打算要走,见此立刻上前扶住他。
“南忌,你怎么了?”他想起了那个电话,无力的说:“送我去医院吧!”嘴里突出鲜血,说完便狠狠晕了过去。华瑶恩手足无措,想叫南敷却不敢,只好自己艰难的把他扶下楼,不断试着唤醒他,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华许被捕后华绍匀便极速赶回,派人把他保释了出来。她到了派出所,无视一干人等,狠狠地抱紧了他,他知道爸爸会救他,他双眼无神,但是见到灵灵一切又都不同了。他回抱着她,沙哑着嗓子说:“灵灵,我们回家吧!”她应着,和他一起离开了。
等司机停了车,她发现这是一个小区,环境不错,她刚想开口,他就说:“灵灵,我本打算等我和老罗把姓辛的解决再带你来的,可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见他哽住,她抓紧了自己的手,指甲渐渐扎入掌心的疼可以提醒她,是她害了这一切发生。
“我想等到我可以独当一面之后再去找爸爸妈妈,告诉他们我今生非你不娶。对不起,灵灵,对不起!”他满嘴的苦涩无法言说,而她满心的愧疚,不敢戳破。华许和她一起进了房子,司机买来了酒和一些吃的,华许坐在沙发上,狠狠地灌着自己。
他喝得烂醉,不断地重复自己的愿望,灵灵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抽痛,他为了自己一直很努力,拼了命地想成功,好光明正大的迎娶她。她看着他,曾经可以和自己吵吵闹闹的人如今竟是这样脆弱。她的心跟着流泪了。
她双手抱住他的脸,扳向自己,轻声说:“没关系,我不在乎那些,有你就够了!”华许看着她,这个玲珑的女人,总爱和自己吵闹,可是也是最爱自己和自己最爱的那个,他瞬间将自己送了过去,两人瞬间升温,闭着眼,她只想把时间冻结了才好。他抱着她去了里间,从此她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华瑶恩把南忌送到医院后,自己无力地坐在一边,抢救室的灯亮的刺眼,华瑶恩真的慌了,她给南靖卢和陶敏打了电话,最后给南敷打了过去,等了好久,南敷终于还是接了。
“南敷,你哥他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吐血晕了过去!”她急切却隐忍。南敷听着电话,心里难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她还是忙着起身赶去了医院。
当所有人都到医院时,华瑶恩眼睛无神,南靖卢先到了,陶敏也跟着一起,他们抓着她问南忌的情况,可瑶恩却不停晃头,嘴里重复着“不知道”南靖卢和陶敏顿时心慌。
他们看见了华瑶恩身上的血迹,她说:“南忌在车上醒过,他说他时日无多,如果南敷问起别告诉她了。”匆匆赶来的南敷听着瑶恩的话,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眼泪从脸颊滚落,滴在地上,清脆凄凉。
忽然抢救室里出了人,拿着单子问:“谁是南忌家属?”“我是!”南靖卢说。“哦,真的抱歉,我们尽力了,这是病人的遗体捐献协议,请家属签字!”毫无预兆的话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南敷跑过去,抢下那份协议,看着南忌的签字,忽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刺骨的冷风不断地吹着玻璃,好像要把它吹得面目全非一样。南靖卢在南忌屋子里收拾着,打算用他的衣服来做葬礼,他却见到了南忌桌上显眼的信。“南敷启,华许启,父亲启”他看着信,忽然落泪,没人知道南忌对他说了什么。
他把给南敷的放在了她床边,又叫来了华许,将信交给了他。华许醒来后,没见到灵灵的影子,以为她去了公司,也就没在意。可是他看了信,狠狠地笑了,“不可能,不可能,灵灵不会的,她不会这么做的!”他发了疯地给人打电话,“帮我查是谁放的那条消息!”
十分钟左右“小华总,是钟灵灵小姐”当他听见钟灵灵时忽然无力地向后退了。他打给了她,可是却得到了一声关机,他的灵灵,他只剩她了,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了。
窗外下起了稀雪,纯白色的东西打在人身上忽然消失,就如同南忌一样在他们所有人的生命中消失了。随之不见的还有那个爱闹的女人钟灵灵。
几个人的故事还在延续,是非对错无法一时判清。纵使天公六月雪,也无郎君与妾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