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传言说,明军其实就只是派来了骑军,根本就是虚张声势,听着吓人而已!”
多铎听了,不由得还是一愣。他心中想着,会有这种可能么?明明说是明国皇帝御驾亲征,领着五万人马的,这一点是多尔衮说的,那就不会有问题,这个传言,应该没可能。
镇江堡守将说到这里,露出一丝苦笑道:“至于其他的传言,就不当真了。说什么明国皇帝摆了擂台,从明国的百万军中挑选出了五万人马,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巴图鲁,所以明国皇帝才领着五万人马,就杀向盛京去了……”
多铎听得脸色有点黑,这肯定不可能。
“甚至还有传言说,明国皇帝是真正的真龙天子,能掐会算,刚好算到我大清主力离开辽东,就领兵打过来了,说千里奇袭,盛京都已经被明国皇帝拿下了……”
多铎越听越觉得不靠谱,便厉声大喝,打断了镇江堡守将的话道:“够了,没一条消息是有用的,如今皇上领着主力,马上就要杀回辽东,没有一条确切消息,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镇江堡守将的脸色瞬间变白,连忙辩解道:“末将守着镇江堡,要确保朝鲜大军的后路安全,又离海州太远……”
“够了!”多铎一听,再次打断他的辩解道,“本王不想听,明日一早,骑军出发之前,你最好给本王一条确切消息!”
说完之后,他便不管镇江堡守将了,必须要去休息才行。毕竟他也不是铁打的身子,日夜兼程地急行军,实在有点坚持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才从东边升起。劳累了一天的多铎就立刻惊喜了。他记挂辽东战事,便第一时间传令召见镇江堡守将要消息。
正在这个时候,镇江堡外传来如雷的马蹄声。他出去一看,是豪格领着第二批骑军赶到了。
“怎么样,明军在那里,如今辽东战事如何了?”一脸疲惫的豪格一见多铎,便连忙问道。
虽然他和多铎兄弟都不对付,平时见面,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要不叫上一声叔王,反正豪格是不情愿的。不过如今事关老巢安危,他便顾不得了,只是一见面,就立刻追问起来。
但关键是,多铎也不知道啊,他懒得理豪格,立刻再催镇江堡守将,当着豪格的面,厉声喝问道:“情况可曾查探清楚了?”
“回殿下的话,好像没消息了。”镇江堡守将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而后看到多铎脸色不渝,便连忙解释道:“各地没有再派八百里加急入朝,要不然,经过镇江堡,末将必定是知道的。这说明,局势至少不会再坏,要不然,肯定有八百里加急的!”
听到这话,不得不说,还是有点道理的。
镇江堡守将连忙又继续说道:“末将虽然把探马派远了去探听消息,可是,不管是盛京方向,还是海州方向,又或者其他什么方向,根本就探听不到什么消息。虽然说可能不是足够远,但是,这多少也能说明一点问题,搞不好,末将猜着,还真是明国骑军到大清这边耀武扬威了一番,吓得人心惶惶,然后就跑了!”
听到这话,不管是多铎还是豪格,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都不知道皇上还会不会再吐血!
好好地,原本平壤城肯定是会打下来的,还能按照预定目标灭掉明国的东江军。结果四个八百里加急,由各城派出的信使,催得大清主力最终立刻回援辽东,放弃了攻下平壤城,所有朝鲜布局的心血都白费了。
多铎自己也很难接受,不说他日夜兼程的劳累,这算是小事了。如果压根就没有明国皇帝在辽东腹地,他这一趟,就算白跑了。没有拿住明国皇帝,回头论罪的时候,多尔衮那边就很难说话了。
豪格也难接受,不过他的理由和多铎不一样。他是觉得,以大清的厉害,竟然被明狗耍得团团转,跑来跑去的,还连累父皇吐了一口血,这就太丢脸了吧?
因此,多铎和豪格,下意识地不肯接受镇江堡守将的猜测。他们两人一合计,多铎立刻出发,先去海州看看。豪格在休整之后,就先回盛京去再说。
隆隆的建虏铁骑声,再次从镇江堡这边响起,而后远去,扬起的尘土,真是一波接一波,染得镇江堡都灰不溜秋的,很是难看。
到傍晚时分,多铎赶了将近一百五十里路,人和马都累得不轻。
虽然如此,可多铎心中却越来越不好受。因为他一路赶过来,并没有见到一丝一毫有明军在辽东大动干戈的痕迹。明国皇帝真要领军攻打辽东腹地的城镇。说句实话,辽东其实也就这么大,多少都会有迹象能看到的。然而,就是什么打仗的迹象都没有。
“主子,还连夜赶路么?”多铎亲卫,看着他在发愣,便向他请示道。
多铎听了,刚想说话时,忽然前面有动静,大军探马领着一个信使过来,不是八百里加急信使。
看到多铎,就给他禀告道:“明军是否退兵了!”
“什么?”多铎一听,比明军正在攻打辽阳,还要让他难以接受。因为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情况。
信使以为他不信,就连忙解释道:“小人是析木城的,在明国骑军丢了首级到城外,耀武扬威了一番,原本以为他们是等步军到了就要攻城,结果没想到,步军没有到来,骑军就突然撤走了。探马查探消息,直到海州城那边,确认了消息,说都只是见到明国骑军,并没有见到步军,且明国骑军也才撤走不久。海州那边,也在核实情况。”
说完之后,信使有点陪着小心地看着多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