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埋怨了一下,然后他就不管李若琏那边了。
然而,让崇祯皇帝没有想到的是,等到午后时分,李若琏回到京师之后,他惊讶地发现,之前没有了消息的丙级窃听种子,竟然连续返回了消息,甚至连不在范围之内的聊天记录,也都一并返回了回来。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个窃听种子虽然离开了窃听范围,但是却忠实的记录了被窃听人那边的动静,而后就存储在那里。一旦和崇祯皇帝这个系统一连线上,就把那些存储地信息都传了过来。
也就是说,窃听种子的范围限制,只是实时窃听消息的区别,却并不会丢失窃听种子听到的信息。
崇祯皇帝明白了这一点,不由得非常惊喜,这就意味着,其实就连丙级窃听种子,都是非常具有实用性的。得,这还真是亲系统!
他这边是高兴了,不过另外一边,有人却是担心死了,或者说,就差点被他吓死了。这些人,就是晋商。
从京师到山西老巢,至少有个八九百里那么远,可王登库却硬是用了一天一夜地功夫,跑死了两匹马,差点没把他给累死,总算是赶了回去。
虽然累瘫在床上,他却没心思好好休息,立刻派人,急召其他七家当家的一起来见他,说有紧急事情要商量。
他的管家听了,便提醒道:“老爷,范家那边,有京师来人堵门,据说范家老爷不在,怕是来不了了。”
“去,就去他老家,让他来我这里,不!”说到这里,王登库忽然回过神来,立刻改口道,“让他们在明日午时之前,一定要赶去总督府,就说有要事相商,非常紧急的要事,关系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听他说得这么严重,管家也怕了,连忙去办这事。
经过一天的休息之后,王登库总算缓了一点过来,匆忙赶去阳和总督府。
等他到的时候,其他七家都已经到了,甚至连躲在老家的范永斗也匆忙跑来了。
只一见他,就立刻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王兄,到底是什么事情,说得这么严重?”
“是啊,王贤弟,听说你是日夜兼程从京师赶回来,到底京师出了什么事情?”
“不可能是银票的事情吧,那些人在山西闹就闹了,还能怎么样,反正有总督大人在,还能怕他们什么?”
“……”
听到他们这些话,王登库感觉脑袋有点疼,连忙大喊道:“谋逆之罪,你们说严重不严重?”
“……”顿时,这会客厅内一下变得非常安静,就连一开始有点不以为然的陈新甲,都不由得惊讶地转头看向他。
谋逆之罪?自己没听错吧?
这种抄家灭族的罪名,还真把他们吓了。就听范永斗连忙说道:“诸位都听王贤弟说说吧。”
其他人自然也迫切想知道,自己怎么就惹上谋逆大罪了?在他们内心深处,压根没把走私和谋逆联系起来。毕竟,在他们看来,他们只是想赚钱而已,又不图谋大明皇帝的江山。
于是,在七大晋商,包括陈新甲在内,都非常关心地听着王登库讲解着京师发生的事情。
听得差不多之后,这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中范永斗转头看向陈新甲道:“大人,这……这叫什么事儿,这都摊上谋逆大罪了?”
他们没想到京师有关范记钱庄的事情竟然没有按他们预想地发展,来得那么猛烈。不过在谋逆大罪面前,他们都没再去管银票的事情。
听到他的问话,其他晋商都转头看向陈新甲,想听听他怎么说。
毕竟在他们看来,囤积粮食怎么了?不卖又怎么了,这都能和谋逆大罪联系起来,那皇帝的脑子真是有病!
然而,陈新甲的脸色却是很不好看,扫视了一下他们之后,缓缓地说道:“如果皇帝知道你们和辽东建虏通商,囤积了那么多粮食,是要卖给辽东建虏的话,说是谋逆,虽然重了点,可也不是没有根据。”
一听这话,八大晋商不由得再次面面相觑,还真有这么严重?这皇帝,是不是不理智啊?
看他们担心的样子,陈新甲话锋一转,却又马上说道:“但是,本官以为,皇帝是不大可能知道你们的事,要不然,不至于一点风声都没有。很可能,是因为囤积粮食的那几家,被厂卫查出来,前后都有大量囤积粮食而又不拿出来卖。如此一来,造成京师饥荒,引起皇帝震怒,才会有此一说。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后又道:“如果皇帝查不到更多的粮食,那这罪名就有问题了。试想一喜啊,就只是囤积了一些粮食而已,就算量稍微大些,难道这就引发京师饥荒,如果真这样,这么多年来,有几家粮商没有这么做过的?”
一听这话,范永斗立刻回过神来了,马上跟着说道:“对对对,关键是不能让皇上查到我们之前囤积起来的那些粮食。我们必须把那些粮食都尽快送去辽东才行!要不然,厂卫顺着那些被抓的人查下来,迟早会查到我们头上来。”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王登库一拍大腿,立刻附和道,“那几家被抄家抓人的粮商,背后都是我们,迟早会查我们头上。只要我们把各地囤积的粮食都送出关,有总督大人的照顾,厂卫根本不可能再查到粮食,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对对对,事不宜迟,这次不能再等了,我们得赶紧把发往辽东的货都发了吧!”田生兰也立刻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