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有去过缅甸,但是对于当地的情况也有所耳闻,当地气候闷热潮湿且多为雨季,尤其是缅北多时雨林,里面滋声瘴气,蚊虫蛇蚁甚多,当地人能够适应,远征军的官兵可不见得能适应!”周维汉说道。“嗯,我了解过,这次到春城补充的兵源,大多是滇南本地人,还有一部分是远征军各部抽调过来的骨干,希望能有所好转!”对于这一点周维国同样忧心。
远征军各部在入缅作战之后出现了不小的非战斗减员,官兵水土不服,一直没有得到好转,这也是好多部队不愿意入缅作战的原因之一。
“大哥,还有一点,现在滇缅公路在咱们手上,可是一旦出现意外被日军占领,那就相当于切断远征军回来的道路,届时应该何去何从?”
周维国闻言眉头一皱,随即说道:“你这未免有些杞人忧天,滇缅公路乃是交通命脉,岂能丢失?”
“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或许我会听从上级的安排,当然也要视情况而定!”
周维汉使用手段故意将周维国从陕省调走,就是不想日后上演兄弟手足相残的局面,可也不想周维国接替杜玉明上演野人山的惨剧。
“未虑胜先虑败,未虑得先虑失,不管日后情况如何,多考虑一步总是没错的,缅北雨林断然不可小觑,当地人尚不敢轻易闯入,何况是外来者,假使真有一天需要退回国内,还望大哥慎重考虑,切不可让部队白白丢了性命!”周维汉再次劝说道。、
周维国知道周维汉素来心思缜密,且多有战绩倒是起了几分讨教之意:“缅甸的局势,你如何看?”
“自古以来打仗,不光是靠着战场上的拼杀,有时候在战斗开始之前就已经胜负已定!”
“怎么说?”
“你看我八路军为何与日军作战胜多败少,乃人心所致,内部上下一心,军心稳固,外部得民众支持!”
“而远征军入缅作战可谓是掣肘颇多,我观远征军内部军令能否顺利通行尚是问题,且蒋某人与史迪威不合,对卫长官亦有猜忌,你这个集团军总司令夹在中间可不好办!”
“而外部尚有英军在缅甸作战,我听闻之前英军屡屡有出卖友军,让远征军当炮灰的行为,应该多加防范,切不可大意!”周维汉道。
“你了解的倒是透彻,我都怀疑远征军司令部是不是有你们八路军的人?”周维国打趣道。
周维汉干笑一声,没有继续说话,周维国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绝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卫长官是军中宿将,乃是不可多得的统帅之人,我向来敬重,如果他在第一战区,中条山断然不会被日军占据!”
“我军内部派系众多,但总归是受军事委员会统辖,此次入缅作战应该一致对外,扬我国威,我此去春城定然会跟卫长官处好关系,将帅和睦,部队上下一心,才能百战百胜!”
第二天一早,两兄弟惜惜作别,望着周维汉远去的身影,周维国面色沉重:“但愿你我兄弟有一天不要在战场上刀兵相见!”
而周维汉在归途中同样心思沉重,他能提点到的已经尽力,但愿周维国所率领的远征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