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兽吼声音极大,传遍了整个大殿每一处角落,祝玉妍甚感惊诧,她一路随来莫说什么危险就连活人也未见到一个,如今这声兽吼从何而来?一想如此宝地,若有几分危险也不足为奇后,她既放下心中诧异,随而生出了几分警惕。
倒是婠婠无事人一般,一双如秋水春瞳般的妙目凝视任意脸上,带着几分询问的看着他。
任意未答,只淡淡道:“出去看看。”
人转身就走,婠婠轻耸香肩,与师尊一同跟了出去。
三人举步走出战神殿,自一级一级的石阶向下俯视着湖海,在石阶底处正是那座巨大的石龟雕像,而本该平静的湖海,此刻不知为何不断翻起了水泡浪花。
祝玉妍冷声道:“水中有物?!”
任意不禁翻了一个白眼,道:“好一句废话!”
被人这么无礼的呛了一声,祝玉妍心口处又腾起一团邪火出来,她本阴癸派宗主,志存高远,为圣门呕心沥血,尽心尽力,以她的威名不说圣门上下对她无比尊崇,既是白道江湖亦对她敬畏非常,可自打与这人相处的这些时日,自己几乎快了成一个被呼来喝去的侍女。
任意瞥见身旁这女人,一张本是无限风情,足令任何男人都情迷倾倒的绝世容颜变得阴晴不定,更为酷俏,不由得大有深意的说道:“你似乎心有不服?对我有怨?对我有气?可是要与我动手较量一番?!”
听着他的话,再瞧着他那副‘你不知死活’的神情,祝玉妍气的一言不发,双唇紧抿。越看越气,索性纤腰一扭,别转娇躯,转过了身子。
婠婠忍着笑,故作不悦如小女子姿态噘嘴道:“郎君何故总与祝师斗气,祝师又几曾招惹了你。”一句话中微含责备之意,但言辞亲昵,仿佛妻子责备丈夫一般。
任意微微一怔,好像一时不曾适应如此亲昵的称呼。
见之平日总是对任何事皆一副风轻云淡的人此刻竟然一时失神,婠婠忍不住“噗哧”一声,娇笑道:“咱们不下去看看么?”
话音刚落,下方石阶前翻涌的湖水溅起三丈高的浪花。
倏地,一头巨兽从水面窜出,腾空而起到了数十级石阶之上。而这巨兽的一窜之力,竟是从湖水之中飞出有十丈之远。
江湖上能一跃十丈之外的轻功身法已然算的十分高明,何况它乃从水中窜出,巨兽自然不会与江湖人那般身负什么轻功身法,由此可见这头魔物的力气如何了得。
祝玉妍目力极佳,见之心中不禁惊骇愕然,婠婠也发出了一声娇呼!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倒是无畏无惧的从师徒二人身旁飘然而下,正向那头魔物掠了出去。
两人不作多想,有那比世间任何‘事物’还可怕的人在,一头魔物又算得了甚,亦然提气飞身追去……
少顷,婠婠与祝玉妍便落足在任意声旁,三人站在高一些的石阶上,正是三人一兽,上下对峙,直至近前方看清魔物的样貌。
身长五丈,高三丈有余,浑身披满绿绿红红的麟甲,尾部尖长,在身后摆动之时引的猎猎作响,站立的双足十分粗壮,而足下分三趾,盖有锋锐利甲,前肢比起双足略显短小,硕大的头颅上两眼犹似两盏冒着鬼火绿炎的灯笼,巨口紧闭,鼻孔扁平仰起喷出了白雾,口下生满针刺般的短须。
定睛身前巨大之物,三人皆半晌无声。
纵然是任意见着这么个‘东西’也认不出它是个‘什么玩意’,它与上古传说中的龙,可谓相差甚远,但好似又有那么三分类似,特别是颚下短须。
被两颗像鬼火灯笼的眼珠注视着,且似乎还充满仇恨的眼神,加之其宛如远古凶兽般的样貌与威势,连‘天君’任意这等世间最为可怕之人在身旁也不足以令人心安。
祝玉妍忍不住行功运气,天魔大法引而不发,倒是婠婠皙白如玉的脸庞黛眉凝翠,美目流盼,绽出好奇的目光,上下不停打量……
任意虽没看个明白,却也看够了,见婠婠还一副没瞧够的模样,对她轻笑道:“你倒是一点不惧。”说完飘一眼另一人,不由得摇头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