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婠婠把今日之事转述给祝玉姸时,她亦然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师徒二人与任意这段时日的相处,对其性子,早已有了一定的了解,可对他的武功,祝玉姸却始终存在一种错觉。
那是一种认知上的错觉!
天君是什么?
未曾亲身经历当年边荒惊世之战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那一战,究竟是尊定了一位怎样的传说人物。
翌日,初晴。
今日,东门的天街御道上比往常更热闹十倍不止,御道两旁此刻已是挤满男女老少,还不断有人从支道涌来,加入人海大队里。
诡静!
本该充塞繁荣兴旺的东门大街,所有店铺均门窗深锁,每个人都来到道路两旁,每个人都没有大声喧哗,每个人都注视着“他们”。
在一阵轻疾却不急骤的马蹄声中,一支骑兵小队从御道上穿行而过。
座下是宝马良驹,而他们则是手持银色长枪,背负强弓,腰配弯刀,每一人都身着黑色寒衣,头蒙黑巾,脸带面罩,叫人看不清他们的样貌。
有人曾见过“他们”,有人从未见过“他们”,可无论见过还是没见过,所有人皆听闻过“他们”的事迹,自然每个人也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共十八骑,合十八人,不多不少,只有十八骑与十八人,他们是“燕云十八骑”!
看着燕云十八骑,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既惊愕,又惊讶,既骇然,亦敬畏,但更多的人望向他们是近痴近呆的高仰神往之色,正如一个人见着了云端里的神祇一般。
他们是所有荒人的守护之神,两百多年来一直威慑天下,上动皇权天子,下骇江湖武林,叫任何人物、任何势力均不敢在荒城放肆。
如今亲眼目睹了“神魔之姿”,每个人都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目送他们缓缓踏出东门,接着向远方飞驰而去,消失在天际。
谁也不知他们此行的目的,此刻东门大街上,已被巨大喝彩欢呼淹没,声震荒城,直达每一个角落。
消声匿踪三十年的燕云十八骑再现世间,这对荒人而言自然是盛况空前,可对各族各阀却如晴天霹雳。
“迅疾如风,侵掠如火,过境之处,寸草不生;强弓弯刀,寒衣银枪,以寡击众,战无不胜。”
这句对燕云十八骑的批语,早在两百多年前就盛传天下,虽说燕云十八骑极少显露人前,但三十年前的“一动”,已叫世人对“神魔”无不信服,畏惧。
如今神魔再现,杀戮必将再起,只是会在何地?
在荒人奔走相告时,神魔再现的消息也潮鸣电掣,以达中原各地。
……
酒在杯中,杯在手中。
任意轻裘覆身,似在抵御着寒风般,把酒面天,一双手按在他肩上,如此美丽,如此温柔,如此的动人。
婠婠柔声道:“他们已经走了,你准备几时动身?”
任意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淡淡道:“明日就动身。”
婠婠唔的一声,问道:“你不准备等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