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
人群里各种尖锐刺耳的问题,如利箭飞刀般向着叶蓝秋扎来。
他们情绪狂热,面容狰狞,好似斗牛,要把别人防御的坚壳给摧毁个稀巴烂。
叶蓝秋莫名的情绪很冷静,太阳镜后的眼睛一一扫过眼前这些人,各种尖酸刻薄、污言秽语逐渐变得虚幻、空洞、幽远……
她感觉自己和这些人似乎处在不同的世界。
思绪想法纷飞。
他们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狂热、穷追不舍呢?
是为了正义?真相?道德?公理?
还是新闻?流量?职位?利益?……
他们知不知道,这种行径会对别人造成巨大的困扰麻烦?
又或是,他们根本不在意…?
叶蓝秋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篇文段:
“你将来有了伤口的时候务必好好地遮掩住它,沉默是不幸的人的最后的喜悦。请您不要把您的痛苦的痕迹泄漏给任何人,一条鹿受了伤,就有许多蝇子叮出它的血,我们受到痛苦就有好奇的人吸出我们的眼泪。”
她不禁转身回头,看到洪康施施然的坐在沙发上,看向自己这边时面带浅浅笑意。
“叶小姐,请你正面回应,不要回避…!”
大家都往前挤,有记者的话筒都怼到了叶蓝秋身上,让她终于回神。
仿佛从虚幻世界跳出,耳边的嘈杂声一瞬间变得清晰响亮。
她不悦的盯着那个记者,又再次回头望了望洪康的位置,内心深呼吸一次,板着一张脸,举起双手向下虚虚压了压。
然后,气定神闲的伫立原地。
记者而已,跟在大老板身旁又不是没遭遇过。
这一刻,叶蓝秋重新变成了那个职场女强人,冷静干练、雷厉风行的她上线了。
那些记者们看着叶蓝秋的冷澹模样,又见其动作,慢慢的喧杂声竟然降了下来,再渐渐地,归于静止。
但他们紧盯着叶蓝秋,把录音收银设备调整到最佳状态,期待她会爆出大瓜来。
叶蓝秋摘掉太阳镜,一捋头发,动作利落,冷澹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记者。
属于职场精英的自信气场散发。
“我只说三件事。”
“第一,在公交车上,我由于心情不好,行为欠妥,我在这里向那位老人家道歉。”
“但同时,我需要说明,我坐的并不是老幼病残孕专用座,让座是美德,而不是义务。”
有的记者听到这话,心里思索,觉得有点道理;
而有的记者如同是嗅到了腥味的猫儿,浑身激动,脑海中已经构思了具有爆点的新闻标题。
“墨镜姐”随意迁怒孤寡老人,坚称没有必要让座!
“墨镜姐”震撼发言:我没有美德,你能拿我怎么样?
“墨镜姐”事件大反转……
叶蓝秋猜不到别人心思,冷声继续道:
“第二,我和我老板不存在不正当关系。”
“若是还有人继续实施捏造并散布某种虚构的事实,来贬损我的人格、名誉,我将以诽谤罪起诉。”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勿谓言之不预!”
声音铿锵有力,语调顿然。
“第三……”
…………
言语之恶,莫大于造诬。听悮多害,听妄多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