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是老奸巨猾之人,知道这人开出这么好的条件,肯定是有目的的,因此,他考虑了一下后便直接问道:“放着赚钱的生意不做,偏要把利润让给我们,说吧,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我们联手,把郑一官干掉!”这人带着点恨意说道,“我们许大当家的实力,已和郑一官在伯仲之间。但为了能保万无一失,宁肯少赚点,也要把郑一官干掉。如此一来,这大明的海上,就是我们的天下,明国出海的那些船,就全被我们控制了!这其中,天大的利润可都归我们了!”
“哦?”普特曼斯听了,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就又关心地问道:“那这以后的利润,是怎么个分法?”
“我们许大当家的收税,而后勒令那些海船把货卖给你们。如此一来,我们两家就都赚钱了。”
普特曼斯听了,却是摇摇头道:“这个不行,你们要是收了税,那他们卖给我们肯定会贵了。这么担风险的事情,我们直接在福州买卖也是一样,不行,不行!”
“那些从明国缴税后出来的船货,虽然价格是差不多,可你们贩卖的话,一样是有赚的。”那人点了点其中的关键道,“但那些没缴税出来的船货,只要我们能控制这海上,不一样会卖给你们,这价格可就低多了!”
普特曼斯听了,没有再说话,显然是心中在衡量,过了好一会后,就见他还是摇摇头道:“不行,我们是正经生意人,是来东方做生意的,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干!”
“……”那人听了先是无语,而后盯着普特曼斯忽然大笑起来,那似乎非常好笑的“哈哈”声,甚至传出了会客厅,让外面站岗的荷兰兵卒都忍不住转头看向会客厅,不知道里面在谈些什么鬼,有这么好笑么?
普特曼斯听了,脸上微微红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任凭那人笑着。
过了好一会后,那人似乎还笑出了眼泪,不着痕迹地擦了下后,脸上带着点嘲弄之色对普特曼斯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到底干些什么,我们一清二楚。”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变得郑重起来,再次对普特曼斯说道:“不要对朝廷包有幻想!就跟你说了吧,一旦我们许大当家战败,我是指可能战败的话,郑一官势力必定大涨,等到那时候,朝廷就能腾出手来了,你难道会以为,你们能一直占据这里?”
一听这话,普特曼斯大吃一惊。说句实话,他一直在担心这事,艾碧阁在福州和明国官员交涉的过程中,就已经听到了风声,说这台湾是明国的台湾,不许自己这边继续这样占着。
他还在想着,就又听这人说道:“以前时候,朝廷精力只在北方建虏和防范草原那边,而且朝廷没钱,国内灾害不断,因此根本顾不得东南沿海。可如今,朝廷已经宣布开海,且朝廷刚有旨意公布,言开海所收之海税,将有各种大用途。如此事关重大之事,朝廷必定会把精力都投入到东南沿海。到时候,你们这些外来者,包括佛郎机人,都会被朝廷针对!”
说到这里,他想了下又立刻补充道:“朝廷在辽东已经连番胜仗,看样子,建虏被歼灭的时间已经不远,到时候百万大军南下,说句不好听的,郑一官有这么大的后台,这海上还有我们说话的份么?”
听着这些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普特曼斯忽然又想起了艾碧阁之前和明国交涉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人所说,确实不是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