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明实在太大了,有的地方是涝死,有的地方却是旱死,亏了如今朝廷有钱,各地多有救灾仓,能及时赈灾,要不然,一样会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
此时,听到锦衣卫校尉禀告的话,要是换了刚出京时候都他,估计会谨慎避开,但是此时,他和刚出京时候的心态完全两样了。
这不,就听他只是微皱了眉头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那锦衣卫校尉听了,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似乎……似乎是前面在行族法,浸猪笼!”
一听这话,朱慈烺不由得略微一愣,浸猪笼,何以要群情激愤?
于是,他又追问道:“杀猪么?很多?”
他毕竟是太子,出身皇宫,且从未出过皇宫,所见所闻都是国家大事之类的,对于浸猪笼是什么概念,却是一无所知。
边上的方正化见了,便在边上解释道:“该是有人犯了族法,要被族里处死,用猪笼装了浸水里淹死!”
这种事情,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怕是成为一个常识了。毕竟自古以来,皇权不下县,在县以下,都是地方乡绅自治为主。很多时候,族法大于天!
但是,这种约定俗成的规矩,对朱慈烺这个太子来说,却觉得不可理喻了。
断人生死,这是官府才有的权力,甚至可以说,是皇帝才能有多权力。地方上,竟然敢私自草管人命,这还了得?
不过此时的朱慈烺,已经是在外历练了几个月的,看到方正化和身边锦衣卫校尉的反应,他就知道可能有自己没有理解的方面,便皱着眉头问方正化道:“看你们不惊不怒,可有什么隐情?”
方正化听了,立刻便回答道:“公子不知,地方上的事情,不报官,一般官府是不管的。这种地方,族里能解决了,又没有苦主闹事,那就当是公正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以解朝廷人手之不足!”
在县一级,享受朝廷俸禄的,才区区几个人,其他都是服役的方式,崇祯朝虽然已经有革新,但是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朱慈烺听了,顿时就不满意了。如果没遇到,也就算了,如今遇到地方上私自处置人命关天的大事,他肯定不会熟视无睹的。
于是,他双腿一夹马腹,当即驱马前行。
方正化见了,立刻一挥手,便带着锦衣卫校尉立刻跟上,提高了警惕之心。
要说他们怕这些地方百姓,那倒也未必。毕竟这里可是大明国土,人人都是武装到牙齿,之前时候,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一旦太子殿下有了决定,他们必然得用心了。
前面路上,拐了个弯,就看到远处大约有两百来人聚集在道路边上的河边,男女老少都有。喧哗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或许是这边骑马订人多,也吸引了那边人都注意,有不少人纷纷看了过来。
前行的五名锦衣卫校尉先一步赶到,隐隐做出防御姿态散开,并不说话。
朱慈烺赶到之后,刚好在他们护卫多中间,却又不妨碍朱慈烺的视线。
赶到的朱慈烺冷着脸,只是扫视了一下,便看到了大概的情况。
就见这些人有的在河边,有的在路边,全都围着一个几个穿着不错的老者,在他们的面前,真有一个猪笼,里面捆着一个女人,反绑着手,嘴上还塞着一块布,泪流满面地在挣扎,却无济于事。
这时候,刚好有两个人往猪笼里面放了大块的石头,然后开始封猪笼了。估计等封完猪笼,就会扔到河里去了。
见此情况,朱慈烺便冷喝道:“住手,你等这是干什么?”
这些村民,看到朱慈烺这一行人都架势,便知道非富即贵。因此,倒也没有因为朱慈烺管闲事就恼怒。
为首的那个老者,往朱慈烺这边走前两步抱拳说道:“这位公子请了,这是我刘家庄出了奸夫淫妇,正行族法,维护法纪纲常,以为他人戒!”
听到这话,朱慈烺不由得一愣,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这时候,他也才注意到,河边还有一个男的,也被五花大绑,身上同样有石头,正准备装到猪笼里去。
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这个男的对此并没有多大反应,甚至脸上都还有笑容,但是,脸上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傻傻的那种。
再看那个女的,或许是看到有人来了,拼命挣扎起来,让朱慈烺看得清楚,那脸上全是不甘之色,挣扎地更厉害了。
看到这个情况,朱慈烺扫视了围观的人群,略微一思索,随即便冷喝一声道:“人命关天的大事,岂是你们私下能处置的?放出来押送衙门,自有官府定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