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甄宓这么一解释,吴良倒是安心了许多。
这“七杀格”命格虽说是极凶之煞,但只要处置有方,也可以转为大成就之贵,貌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好。
至于他是否能够扛得起、压得住。
这个问题吴良倒也不是太过忧心,他觉得自己虽然没有逐鹿中原的野心,但冲劲、毅力、抱负与勇气方面还算是说得过去,毕竟正常人若是经历了他在古墓中遭遇过的那些九死一生的险境,再加上现在小日子本身已经过的不错,应该鲜少有人能似他一般初心不变。
所以他对自己还算有些信心,就算不是扛得起、压得住,最起码也没那么容易被压垮。
再至于甄宓所言是否属实,吴良下意识的再看向甄宓的眼睛。
这双眼睛一看就不属于常人,再加上她并未否认与涂山女娇之间的关系,需知涂山女娇可是几千年前的老妖怪,若说没有一些道行绝对没人相信,所以她说的话自然是有一些可取之处,不可尽信但也不能不信。
何况他与涂山女娇之间也没有利益纠葛,吴良暂时想不出她如此欺骗自己能够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综上所述,吴良自是决定暂时接受“七杀格”命格的说法。
只不过这命格的事情不可宣扬出去,倘若教曹老板听了去,以他的性格恐怕便要忧心自己是否会喧宾夺主,吴良此前辛苦在曹老板面前营造起来的无害形象亦要受到影响。
“你害怕了?”
见吴良蹙起了眉头,甄宓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驾驭不住“七杀格”命格,撇起嘴来略有些鄙夷的道,“不过你也的确应该害怕,似你这般年纪依旧一事无成,又无能够依仗的家世背景,已经沦落到与人为仆的境地,怎么都不像是能够驾驭如此命格的模样。”
“女公子说的是……”
见甄宓如此说,吴良低眉顺眼的承认道。
但其实他心中反倒轻松了一些,这至少证明甄宓虽然与涂山女娇有关,但其实并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妖孽。
否则她又怎会无法识破自己伪装的身份?
这对吴良来说自然是好事,说明他在此事之中尚有可以操作的余地,不必一味的处于被动境地。
“不过你倒还有些骨气,若是一般人听到这里,应是早已跪在地上求我指点如何化解命格中的煞气了。”
甄宓却又用欣赏的语气说道。
也不知道是真心欣赏于他,还是不想打击吴良,违心的安慰于他。
“女公子有化解这命格之煞的办法?”
吴良顺着甄宓的意思追问。
“没有。”
甄宓面露戏谑之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这命格乃是先天而成,若要化煞为吉,外人断然无法插手,只有依靠你自己。”
“……”
吴良闻言瘪起嘴来。
他已经看出来了,甄宓完完全全就是将他当做了一件解闷的玩具,或者也可以说将他当做玩具的其实是涂山女娇,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刻都不曾改变过。
不过这样也好。
此刻甄宓越是不将他当一回事,他操作的余地也才更大,更容易扮猪吃虎……否则面对这样一个可能活了数千年的老妖怪,他还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呵呵,你果然还是怕了,如此看来你八成不是他,若换作是他,得此命理只怕是高兴还来不及。”
甄宓得胜一般娇笑起来,又故意激道。
“既然如此,可否容小人告退?”
吴良听出甄宓话中的激将之意,果断又选择了躺平。
“放肆!”
甄宓立即直起身子瞪眼斥道,“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么?你大可以转身就走,我自会立即教会你死字应是怎么写的!”
“女公子,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何苦为难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辈啊?”
吴良哭丧着脸道。
“我自有我的道理。”
甄宓扫了他一眼,终是又道,“我看你心中亦有许多疑问,今日我心情不错,你若有什么想问的,便趁现在问吧,我或许会好心给你一个明白。”
“呃……”
见甄宓主动给机会,吴良自是求之不得,不过面上表现出来的却依旧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谨小慎微的问道,“不论小人问什么女公子都会回答么?都断然不会恼怒么?”
“那就要看你究竟问些什么了。”
甄宓斜睨道。
“……”
吴良默默的闭上嘴,低下了头。
“你究竟问还是不问?我不恼怒便是!”
甄宓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就没见过这么墨迹的人,简直不配做个男人,倘若不是吴良身上滋味特殊,她早就按捺不住脾气一巴掌抽死他了。
“问问……我、我问。”
吴良打了个激灵,连忙结结巴巴的问道,“我想知道……女公子的眸子是怎么一回事?怎会与我白天见到时截然不同?”
“就问这个啊?”
甄宓白了他一眼,开口反问道,“你可听说过萨满一词?”
“倒是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