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祭坛赋予的不断死而复生的神奇能力,与“维格利”赋予族人们的力量与悍不畏死的勇气。
“赛日”部落最终以少胜多,将“图蛮”部落打败,为被“图蛮”部落杀死的族人们复了仇,夺回了属于他们的家园。
但他们却并未重新过上安稳的生活。
那神秘祭坛的禁锢使得他们无法安然入睡,而“维格利”更是反噬了他们,成了比“图蛮”部落更加可怕的“入侵者”。
“维格利”疯狂的生长蔓延,很快便长满了他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维格利”像吸血虫一样,疯狂的吸收着土地中的养分与水源,只要是生长“维格利”的地方,其他的植物便会很快死去,哪怕将“维格利”铲除,这片土地也像是遭受了诅咒一般,无法再生长其他的植物。
非但是植物,就连这里的生物也同时受到了“维格利”的影响,尤其是那些食用了“维格利”的生物,它们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与凶猛,哪怕是比较胆小的食草动物,诸如山羊、羚羊之类,亦是发生了可怕的内斗,竟互相争斗到尸横遍野,以至于平时以它们为食的狼群见了都只能绕道走,否则便可能会被这些转了性子的食草动物撕成碎片。
而更可怕的是,“维格利”似乎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令食用过它的人与动物产生极为强烈的依赖。
“赛日”部落的族人们亦是沉迷于“维格利”无法自拔,已经彻底放弃了耕种与狩猎,他们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但却不能不食用“维格利”,几乎每时每刻都躺在“维格利”丛中像骆驼一般不停的咀嚼。
而那些食草动物亦是如此,除非有谁来争夺它们的“维格利”草原,否则它们就像烂泥一般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连那些食用了这种食草动物的食肉动物,亦是迷上了“维格利”,变成了对肉食没有丝毫兴趣的食草动物,终日躺在“维格利”丛中醉生梦死。
这种情况下,这个地方竟呈现出了难以想象的和谐景象。
昆虫与飞鸟也加入了其中,似乎所有活着的东西,眼中都只有“维格利”,“维格利”就是它们生命的意义,就是它们的一切……
可惜“好景”不长,又有新的情况开始出现。
“维格利”草原上的动物不知为何开始相继死去,它们的死法很是奇特,竟从内而外渗透出了一层“白霜”,这层“白霜”不断的变厚变多,最终化作了一层坚硬的“石壳”,使得这些动物看起来就像一尊石像。
“赛日”部落的族人也渐渐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但这并未引起族人们的重视,在“维格利”的影响下,他们并不惧怕死亡,况且有“太阳墓”祭坛的帮助,就算死后没过多久他们也能够“死而复生”。
之后极短的时间内。
除了“赛日”部落能够“死而复生”的族人之外,这里的植物早已被“维格利”灭绝,而那些其他的生物,亦是开始大面积死亡,而后变成了一尊又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
偏偏这些“石像”竟还残留着一缕执念,它们依旧会为了争夺“维格利领地”挣脱这一层石壳,与活着的生物和其他的“石像”进行争斗,直至被对手击碎,化作一地破碎的石渣,否则决不罢休。
“赛日”部落的情况则比较特殊。
因为“太阳墓”祭坛的作用,活人与死人最终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争斗。
族人们死后的尸首化作了“石像”,“太阳墓”祭坛又令他们“死而复生”,“死而复生”的人为了“维格利”又会与这些“石像”发生争斗,战死的人继续“死而复生”,而食用过“维格利”的尸首则继续化作“石像”……
就这样周而复始。
活人的数量并未增加,因为“太阳墓”祭坛就那么多,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完成繁衍,也无心繁衍,而“石像”的数量也在不断的争斗中维持在了某个平衡的水平,多出来的只有越来越多破碎的石渣。
好在在这一片生命的“大和谐”景象中,“赛日”部落中倒还有几个清醒的族人。
中年男子便是其中之一。
他虽然也躺进了祭坛之中,成了能够“死而复生”的人,但是他在第二次复生后便已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试图与其他几个同样保持清醒的族人阻止事态向更加严重的情况发展。
然而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
绝大多数族人都无法抵挡“维格利”的诱惑,他们依旧不顾一切的迷恋着“维格利”,并将“维格利”当做缓解“太阳墓”祭坛代价的唯一方式。
他们害怕那座只要进入睡梦便会陷入的那座暗无天日的狭小“监牢”,而食用“维格利”的时候产生的亢奋与刺激,能够令他们暂时忘记对那座“监牢”的恐惧,令他们宛若置身云端,无法自拔。
就连那几个像中年男子一样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族人。
亦是在劝阻族人无果之后,不久也重新成为了“维格利”的俘虏,甚至还反过头来劝中年男子不要再挣扎。
中年男子始终没有妥协。
那是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却令他更加绝望。
他发现这一带所有的水源都在这额过程中不断的减少,并且仅剩的水源也变成了咸水,这样的水不但无法灌溉、无法饮用,甚至哪怕只是洗手洗脸都会令皮肤受到强烈的刺激,开始红肿蜕皮。
他还发现,那些食用过“维格利”的人与动物尸首,身上渗透出来的“白霜”亦是咸的,那似乎便是一种盐与未知杂质的混合物,则“石像”外面那层坚硬的“石壳”,正是由这种混合物与尸首的血肉共同组合而成。
他认为两者之间存在着必然的联系……
与此同时,“维格利”却又不知为何开始大面积枯萎。
就好像连“维格利”自己也无法适应这样的环境一般,它在毁灭一切的同时,也在毁灭着自己,或者说,“维格利”其实就是毁灭本身。
此时除了“维格利”与“赛日”部落的族人。
这里的一切都已彻底灭绝,没有植物,没有动物,没有生物,留下的只有越来越少的变成了咸水的水源,还有满地比咸水更咸的石像与石渣,原本丰饶宜人的绿地变成了一片灰黄色的废土。
而随着“维格利”大面积枯萎,“赛日”部落族人们的关系亦是发生了改变。
为了仅有“维格利”,他们不但要与那些“石像”进行争夺,还要与曾经并肩作战的族人进行争夺,儿子会杀死自己的父亲,丈夫会杀死自己的妻子,甚至杀死自己的孩子,只为了占有越来越少的“维格利”……
甚至为了一劳永逸的减少竞争者,有些丧心病狂的族人们竟开始破坏他人的“太阳墓”祭坛,剥夺他人“死而复生”的机会。
中年男子为了阻止这些丧失理智的族人。
只能率先毁掉了他们的“太阳墓”祭坛,将他们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