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桦钠音乐的时候,黄洋意外准备跟吕礼一起前去。
而汪川这里,除了助理小羊和经纪人唐若静外,真正带队的是沈蓝。
川映旗下的艺人,都是以影视方面的发展为主,兴致来了,准备玩票出张专辑,一般也是跟桦钠这种大唱片公司合作。
不过以前都是直接把所有事情交给唱片公司就行,艺人没准备唱出多大的名堂,唱片公司也没准备赚什么钱,就是图个噱头。
但现在汪川准备正经在音乐方面发展,做一个歌手,就不再是把人丢给桦钠就行了。
要谈的事情很多,以唐若静的资历,尽管有桦钠大中华区副总景安意的口头承诺在,有可能也压不住阵。
到了桦钠之后,事情的发展证明了沈蓝没有小题大做。
原本汪川以为,到了桦钠后,直接跟景安意安排的一位音乐总监对接,再拉上a&r部门的几个人,闭门开个小会,就能先把事情谈的差不多了。
结果没想到,刚到了没多久,桦钠音乐华夏区的总经理李红阳突然赶了过来,把沈蓝拉到了她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沈蓝又把汪川喊了出去。
“什么情况?”
按理说景安意跟李红阳基本平级,专辑的事情景安意安排了下来,李红阳没有插手的必要。
“李红阳不满足于一张唱片约,她想把你从川映签过来,甚至提议桦钠跟川映合作投资一家厂牌,来专门给你出专辑。桦钠音乐华夏区这几年管理层换的很快,她刚上任才半年,主要负责唱片业务,急着出成绩。”
电梯里沈蓝给汪川解释。
“这不对我们挺好?你拒绝就行了呗,蓝姐。”
汪川前天从沈蓝那里拿到了不少音乐市场的发展现状报告,国内的和国外的。
时间还太紧,汪川既要“写歌”,又要“写剧本”的,阅读休息的时间不多,也就把国内的翻得差不多了。
汪川看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在跟桦钠的合作中其实还可以更强势。
从21年开始,到215年左右正式拉开的音乐版权时代,让原本苟延残喘的传统唱片公司,依靠手里的版权,赚了个盆满钵满,甚至桦钠音乐在去年还再次进行了上市。
尤其在国内企鹅音乐、云音乐等平台之间的版权大战彻底失控,让唱片公司拿到了远超市场价值的“定价权”。
但如今流媒体音乐平台,甚至豆音这样的短视频平台的跑马圈地完成,让吸这些平台和音乐人的血而重回春秋鼎盛的唱片公司,是既快乐又痛苦。
因为表面上的春秋鼎盛,很可能是回光返照。
快乐之处在于,唱片公司的曲库壁垒身家太厚,版权授权费几年一谈,平台们还是得乖乖的掏钱上供。
痛苦之处在于,以流媒体平台为代表的宣发渠道反客为主,几大唱片公司对音乐人失去了掌控。
现在的音乐人的曝光渠道太多,制作歌曲更加简单,完全不在像过去那样,一身性命系于唱片公司之手,想做什么都只能通过唱片公司。
流媒体平台也很乐于去扶持新的音乐人发展,来为下一波的版权谈判加码,这也是近些年越来越多的独立音乐人涌现的原因。
在音乐市场已经逐渐由流媒体平台主导的当下,如何去掌控新生音乐内容的版权——听众最愿意听的还是新歌(除了某bug,就成为了唱片公司短期内缓解局面的关键。
布局播客、与流媒体平台在内容上深度合作、疯狂设立新厂牌吸引新人、打造虚拟歌手拥抱二次元……花里胡哨的招数再多,也只能节节败退。
但又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