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没有父亲犯事，母亲没有出轨，爷爷没有病倒。

他不也是爸妈手心里的宝么？

可惜现实没有如果。

那种温馨祥和的家庭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吕岩听完客户的话，不敢苟同，说道。

“雷总，你那说的都是像你们这样衣食无忧的家庭，咱们情况不一样啊，这孩子家庭不允许，学习还不好，考不了好学校，这不就得出来学些活命的本事嘛。”

这并不是吕岩肆意揣测的，而是王燐在求职时编出来的。

他并不想把自己的苦难告诉别人，那样只会让别人更加瞧不起自己，甚至还有可能像同学那样落井下石。

可当“因为不善学习才出来打工”这种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时，王燐心里其实依旧不是滋味儿。

那可是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是曾经最自豪的东西。

“那，小哥今天可以少喝一点，毕竟第一次喝酒。”

这位客户倒还通情达理，只是一旁的师傅却直接拒绝了。

“雷总，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以后这样的场面多了去了，总不能老指望咱客户发慈悲吧。”

说完，吕岩对着王燐指示道。

“好好陪雷总喝，就当是锻炼了。”

看着再次满上的酒杯，王燐已经开始感到抵触了。

可是师傅的命令既然已经下达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了。

“咕嘟…哈！”辛辣的口感刺激着味蕾，王燐赶忙又端起茶杯把茶水也干了。

“多喝几次就熟练了，年轻人正是需要锻炼的时候。”吕岩笑着对客户说道。

“这小哥有对象没有啊，要不我给介绍个？”

雷总对王燐很感兴趣，便有意说媒，但吕岩却再次替他做了主。

“雷总认识的人都是金枝玉叶，这小子可高攀不上。改天我给他介绍，就不劳雷总费心了。”

这一晚王燐切切实实得到了一番“酒场”历练，酒桌上的礼仪也一并学会。

只是这身体早已不由自主，胃里翻江倒海，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

时间到了夜里八点左右。

饭后，吕岩准备结账了，却私下对王燐说。

“你信用卡带了没？”

王燐喝得醉醺醺的，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吕岩继续说道“等会去把账款结了，我卡里额度用完了。记得让柜台把发票钱数改一下，都老主顾了，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

王燐便乖乖地听从吕岩的安排去把账款结清了。

在送走客户以后，吕岩叫了一辆网约车，假装说要送王燐一起回去。

可王燐知道，吕岩家与自己住的地方正好相反，对方也就是客套一下罢了。

于是他笑了笑，表示自己还需要到卫生间里缓一缓。

看到王燐这般狼狈样，吕岩便明白这小伙子确实已经到极限了，于是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的话便坐车离开了。

在车上，吕岩拨通了朋友的电话。

“石头啊，我刚跟我客户吃完饭，正往你那走呢…给你们叫几个金发妞，毛子国的，我请客…”

看到师傅已经离开，王燐迅速冲进酒店卫生间，吐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