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这么多年,刘守有的嗅觉非常的敏锐,他已经嗅到这件事情背后的东西了,联想到税务司这个衙门,刘守有直接就猜到了税务司这么干的最终目的,那就是商税!
营业证定商户,没有营业证便不允许经商,到时候按照营业证收税。
没有营业证的,那你就是无证经营,想到大兴县那些被罚的伤筋动骨人,刘守有就是一阵担惊受怕。如果只是月例银,刘守有还敢参合一下。
可是商税,这个刘守有真的是害怕了,皇上这是要玩大的啊!
一旦开征商税,那阻力会有多大,刘守有稍稍想一想都知道。这个时候皇上把自己和锦衣卫给拎出来做什么?还不是做刀子,谁不听话直接就砍了。
可是为皇上做酷吏的,从古至今,好下场的又有几个?
不说唐朝的周兴来俊臣之流,洪武年间的吴庸,那可是为太祖皇帝主审过大案的,最后不还是被皇上给杀了。成祖年间的纪纲,不一样被杀了。
大明立国这么多年,皇帝的刀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皇上这一次为什么不让东厂来做,不让内厂来做,而是让自己的锦衣卫来做,这里面的原因不想而知。可是自己能不做吗?不做估计皇上现在就不会放过自己。
无论是河间府案,还是这一次的扬州案,皇上杀起人来可是丝毫不手软啊!
回到家之后,刘守有是辗转反侧,头大如斗,自己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刘守有病了,并不是装病,而是真的病了。不但病了,而是还非常的严重,整个人都起不来床了,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消息传到紫禁城,朱翊钧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看了一眼来传消息的张鲸,朱翊钧开口问道:“刘守有是真的病了?”
“回皇爷,东厂在刘家的人送来了消息,是真的病了。”张鲸连忙开口说道,在这件事情上张鲸也没必要替刘守有瞒着,没什么好处。
“废物!”
朱翊钧面带冷『色』,大声的呵斥道:“既然病了,那就让他在家养病,罢了他的锦衣卫都指挥使!”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传旨!”张鲸躬身道。
虽然朱翊钧对刘守有这个废物很生气,可是事情还是得办,看了一眼张鲸,朱翊钧直接开口问道:“锦衣卫之中,谁人接掌指挥使比较合适?”
“老奴以为邢尚智可堪大任!”张鲸连忙躬身道:“河间案的时候,邢尚智做的很好。”
邢尚智?
朱翊钧一愣,转头严肃的看着张鲸:“这个人可以?”
“回皇爷,邢尚智忠正耿直,为人果敢,在合适不过了。”张鲸连忙说道。
点了点头,朱翊钧沉声说道:“那就让他接掌锦衣卫,告诉邢尚智,锦衣卫要有锦衣卫的样子,别给朕丢人。”
“老奴明白!”张鲸连忙躬身答道。
自从报纸出现在京城之后,很快便风靡了起来,每天早上都有报童沿街叫卖,也有不少人挨户送报纸。每天报社都在招人,不少人都跑去挣银子了。
不过这些和看报纸的关系不大,他们关心的是报纸上又有什么消息了。
“卖报,卖报,顺天府税务司告示,商户注册营业证了!”
报童的喊声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前些日子大兴县营业证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就猜到下一个会轮到京城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给我一份,给我一份!”不少人抢着买报纸,尤其是那些商户。
今天报社的报纸卖的尤其快,销量非常好,报童心情也大好,腿脚都勤快了,他们是按照卖出的报纸份数赚钱的,卖的越多,赚的也就越多。
顺天府开始登记营业证,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这一下可是震撼了无数人。
英国公府。
管家快步的走进了后堂,见自己家的国公爷正坐在那里品茶,连忙说道:“老爷,这是今天的报纸!”说着将报纸递了上去,然后躬身站在了一边。
张溶点了点头,伸手将报纸拿了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标题,张溶叹了一口气:“还是来了啊!”
张维贤这个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面也拿了一份报纸,见到爷爷正在看报纸,顿时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躬身道:“爷爷!”
点了点头,张溶笑着说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