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昌恭敬的道,这是他经过详细的计算得出来的,这也就是在这里他敢说,放到朝堂上,他是真的不敢说。建造一个造船厂花费一百二十万两,这还没开始造船呢!
不过宋应昌也计算过,从平整土地,到物资运输,再到人员调配,真的需要这么多。
皇上要建造的可不是小船,那是大船,没有一个大的造船厂,根本就没法造。投入一百二万两,说不定到最后还不一定够,不过暂时计算就这些了。
听到一百二十万两的数字,朱翊钧顿时松了一口气,暂时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想到后续造船的花费,在加上水师的军费,朱翊钧还是有些牙疼,这一支水师砸下去,这得需要多少钱啊!这么搞,自己的内库也会吃不消啊!
西北用兵,那边也是需要钱的,不说别的,光是赏赐就是一大笔了。
打了大胜仗,皇上的赏赐自然不能小气,自己还打算借由这一次的胜仗开始军改,至少在西北可以开始了。瓦剌大患已除,自己可以安心的动西北的军队了。
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加上赈灾的开销,搞不好今年自己又要赤字了。
想到这里,朱翊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钱啊钱啊!
“你先休息一段时间,调理一下身体,朕会尽快安排你升任工部侍郎,调任皇家造船厂总管的官职,到时候天津的造船厂就可以开始筹建了。”
朱翊钧其实是在等西北的消息,那边不稳定下来,做什么都没心情啊!
宋应昌走了,朱翊钧见到张和拿了奏折进来,微微一愣,这个时候不是递奏折的时候啊!而且还是一本,除非是大事情,否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谁的折子?”朱翊钧看着张和,开口问道。
“回皇上,是干爹的!”张和连忙答道,伸手将奏折递了上去。
张鲸的折子?
朱翊钧伸手将奏折拿了过来,伸手打开看了一眼,朱翊钧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喜『色』。扬州那边搞定了,真是一个好消息,舒了一口气,朱翊钧开始快速的翻看了起来。
在这本奏折上,张鲸详细的讲述了扬州的事情,从他到扬州开始,一件都没落下。
奏折的后面,张鲸附上了详细的查抄账目表,看着上面的东西,朱翊钧叹气道:“天下只有朕是穷人啊!不过这笔钱,能缓解财政危机了。”
伸手将奏折放下,朱翊钧开口说道:“齐家满门抄斩,其余的盐商,有人命在身的一律斩首示众,全家发配岭南,扬州官吏,一律杀头,抄没家产,全家发配岭南,送司礼监用印吧!”
这一次肯定不是充军了,直接发配岭南,去那边享福吧!
“是,皇爷!”张和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出去,没想到朱翊钧又开口叫住了他。
“传旨张鲸,让他尽快料理了扬州的事情,将抄没的银两押送进京,文玩字画和田地店铺全都卖了吧!告诉张鲸,让他主持卖了,别卖的太便宜了。”
“是,皇爷!”张和答应了一声,再一次转身出去了。
扬州的事情告一段落,自己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心病,有了这笔钱,西北这一战的赏赐有了。不够军改的钱还没着落,还是得想办法啊!
京城,公务员学堂。
明天就是公务员学堂毕业的日子,经过三个月的培训,这些公务员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基本上每个人都是面带喜『色』,一脸的庆幸。
二十七个人,最终坚持下来的是十八个,与刚进来的时候,真的是完全不同了。
在一片田地的边上,孙承宗和李奕齐拄着手中的搞头,大汗淋漓的喝着水。看了一眼李奕齐,孙承宗放下手中的水囊,笑着说道:“以前也知道种田苦,可是真的没想到这么苦啊!”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以前读这首诗的时候,唏嘘感慨一下是有的,现在真的是感同身受啊!”
在公务员学堂里面,每个人需要开出两亩自留地,这是农业课的一部分。每个人都要做,开出地来,再种上,对于这些没干过活的读书人来说,真的是一个挑战了。
孙承宗原本白皙的脸膛,此时已经变得发黑了,全都是晒得。
“咱们这还是好的,百姓种田可比这个苦多了。”李奕齐把镐头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然后笑着说道:“幼时就看着父母种田,每年那点粮食卖了,给我买笔买书,让我读书。”
“孙贤弟,你知道吗?我父亲有大半的日子都是饿着肚子的。”
“春种秋收,可是总是吃不饱,你说为什么?”说道这里,李奕齐的眼圈都有些发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