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琢磨一番,秦昭还是想不明白,便索性挑明:“摄政王一大早来找哀家,不知要同哀家商量什么大事?”
今天秦昭匆忙起床,萧沂还在一旁围观,今天她并未上妆,未施脂粉,长发也只是松懒地挽了个发髻,增添了一抹轿软的少女感。
没有庄重的妆发,她举手抬足之间也少了一些气势。
萧沂的视线定格在秦昭的娇唇,未上口脂,却看起来可口,让他蠢蠢欲动。
他欺身上前,就想亲上去,秦昭及时退后几步,冷眼看着萧沂喝问:“摄政王好大的胆子!!”
萧沂这才发现自己的唐突,他也知道自己无礼,但他情不自禁,只能怪秦昭守寡却来勾惑他。
“来人,送摄政王!”秦昭扬唇下令。
萧沂摸摸挺鼻:“本王只是担心皇嫂一人寂寞,便特意来陪陪皇嫂,皇嫂不必防着本王,本王对皇嫂没有恶意。”
秦昭冷眼看着萧沂,没接话。
萧沂也知自己理亏,快步离开了慈和宫。
出了慈和宫后,他本打算出宫,红线却现身,“太妃娘娘有请!”
萧沂有好些日子未见左层雪了,刚好最近对女人没有了兴趣,想想自己对秦昭的关注过甚,或许左层雪能让他变得正常一些。
当下他便随红线而去,在一座隐秘的宫殿见到了左层雪。
寝室内烧了地龙,左层雪穿着单薄,露出玲珑有致的身子。
一直以来,左层雪对他而言有一点新鲜感,再加上左层雪在他心中是特别的存在,他也曾允诺有朝一日登基,他会许她位分。
但此刻看着投怀送抱的左氏,他心中并无波动,更没有面对秦昭时的情难自禁。
他最后还是推开了左层雪,“找本王何事?”
左层雪是第一次被萧沂推开,从摄政王府中传出来的消息她也收到了,最近萧沂对任何女人都没兴趣。
今日一大早,他却去了慈和宫,直到这个时辰才出来。
“殿下一大早找秦姐姐有事商议么?”左层雪试探地问道。
秦昭在前朝时独占龙宠,却也是个人物。但萧策驾崩后,她不觉得秦昭是什么威胁,因为她知道,皇位迟早会是萧沂的。
只是萧沂这个人爱面子,不想在萧策刚死就夺走皇位。
她当然也不会把萧沂去慈和宫跟风月之事联系在一起。
“本王行事需要向你报备?!”萧沂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远。
左层雪看着萧沂的背影,沉下了脸,她低声交待:“从今日起,盯紧慈和宫的动静。”
是夜,萧沂转辗难眠,只要一闭上双眼,秦昭的脸就在他跟前晃。
明明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女,容貌也不算是独一无二,怎么就这样勾着他?
横竖睡不着,他打算找个女人打发时间,便找了前些日子最宠爱的妾室,打算消耗一下体力。
但就在要亲上美人的一瞬间,他突然又觉得乏味极了,顿时失了兴致。
因为一宿没睡好,萧沂第二天的脸色很难看。他下了早朝,就直奔慈和宫而去。
秦昭像往常那样睡懒觉,但萧沂的存在感太强,她倏地睁眼,就发现萧沂不知何时坐在床前,自在得好像这是他的寝室。
因为早有预防,今日秦昭起身时就简单多了,直接下床,捞起一件褙子披上便已穿戴整齐。
这让萧沂有点失望,他本来还指望着能过过眼,秦昭却防得他很紧。
“皇嫂这些衣裳都太过老气,本王命司衣司那边准备一些新衣裳送过来。”萧沂打量片刻,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秦昭的衣裳确实太过老气,像是四十以上的女子才穿的衣裳,尤其她穿的那件铁绣色褙子,只有五十以上的老人才会穿,看了十分碍眼。
“摄政王有心。”秦昭没有推拒。
萧沂心下一喜。
秦昭既然领了他的好意,是不是说明对他并不抗拒?他若时常来献殷勤,指不定她还会对他投怀送抱。
一个女人寡居的时间太长,定也是有身理上的欲丨望吧?
想到秦昭对他投怀送抱的画面,萧沂莫名有点兴奋。
司衣司那边收到萧沂的命令后,加紧时间赶制衣裳。不过两天时间,便赶制了十几套颜色鲜丽的衣裳送到了慈和宫。
这个消息当然也藏不住,很快就传进了左层雪的耳中。
“听闻是殿下下的命令,殿下分明是对太后娘娘有不轨之心……”红线说着,小心翼翼察言观色。
左层雪本来就很擅长掩饰自己的心理,但此次她的脸色变了又变,她实在不解:“有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供他挑选,他为何要对秦昭起邪念?”
亏她在两天前还没把萧沂去慈和宫的事跟风月事联系在一起。
她防备那么多人,却独独没想到秦昭会在这个时候拖她的后腿。
“先皇未驾崩时,太后娘娘便独宠后宫,先皇可是不近女色的呢。太后娘娘在前朝时既然有本事抓住先皇的心,现在当然也有本事抓住殿下的心,娘娘不得不防着一些。奴婢以为,太后娘娘定是故意勾丨引殿下,用美色迷惑殿下。”红丝在一旁道出自己的见解。
左层雪冷笑连连:“也不过是一时猎奇心理罢了,哀家不信殿下对秦昭的兴趣能持续很长时间,估且看看热闹,再作打算。”
红线和红丝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敢再吱声。
新衣裳送进慈和宫的第二天,萧沂兴冲冲地去到慈和宫,今日秦昭倒是起得早,但身上仍然是死气沉沉的衣裳,就连梳的发髻也很老气。
今日秦昭还上了厚厚的一层粉,整个人就显得很诡异,一点都不美。
不只是不美,让人看了心里还不舒服,心情很压抑。
“不是新做了衣裳送进来吗?怎么不穿新衣?”萧沂压下心中的不喜,沉声问道。
“有吗?哀家没注意,身上的衣裳穿了也舒服。”秦昭淡然回道。
萧沂听得这话心情稍微好一点:“你脸上涂这么多的脂粉做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