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儿较冷,仔细身子。”宝珠温暖的声音响起。
秦昭转眸看向宝珠,脸色依然苍白。
宝珠看出秦昭异样,心里一慌:“这是怎么了?”
秦昭露出一朵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让宝珠看了庄晴递进宫的消息,并低声道出自己的猜想。
宝珠闻言也吓得不轻,她警惕地看向周遭:“娘娘莫胡思乱想。”
“但万一是这样呢?皇上若知晓此事,月晴一出事,本宫就会被皇上怀疑一辈子。”秦昭闭上双眼,轻吐一口浊气:“本宫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以萧策多疑的性子,哪怕是亲眼看到了月晴,他还是疑心月晴跟她相似。
如若月晴有一天殁了,而且偏又在这个时间点上,那萧策肯定会觉得赵钰是在心虚。
宝珠安抚道:“娘娘没必要多虑,或许这是好事。既然皇上现在也怀疑月晴跟娘娘相似,那月晴出不出事都是一样的结果……”
秦昭苦笑摇头:“不一样。以前皇上只是怀疑,月晴若有事,皇上大概会笃定月晴跟本宫相似。”
她只是想不明白,为何赵钰要多此一举,总不成赵钰是心虚才做出这种失智之事。
想到这种可能性,凉意直达心底,她脸色更加苍白。
“娘娘还好吧?”宝珠见秦昭的脸色这么难看,也吓得不轻。
秦昭强牵出一点笑容:“没事,应该是本宫想多了。”
这事不能再想下去了,或许只是她心思重,才会把平常事想得这么严重。
但她还是给庄晴寄了一封信,只叮嘱庄晴,以后有月晴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递消息给她。
又两天过去,秦昭又收到宫外来信,听说月晴已经醒来了。
秦昭收到这个消息后,紧绷的神经放了下来。
幸好如宝珠所言,是她疑心病重,事情并不似她想的那样。
另一边,养心殿。
萧策忙了一整天,突感疲累,是夜早早入眠。
这一夜,他梦到了秦昭,以前那个没做完的梦也终于有了后续。
在梦中他在床前看了秦昭母子一整夜,翌日天还没亮,便穿上戎装,整装待发。原来这一回他要御驾亲征,而他最放不下的便是秦昭母子。
他甚至有一种荒谬的直觉,好像这一去,他将再见不到秦昭……
早上醒来之后,萧策还沉浸在依依不舍的情绪当中,不可自拔。
他也迫不及待想见秦昭一面。
张吉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萧策穿戴整齐,匆匆洗漱后便出了养心殿。
这时已进入秋季,昼夜渐长,这个时辰天还没亮,秦昭也还在睡梦中。
她突然间惊醒,是因为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往主殿而来,而这脚步声的主人赫然是萧策。
当她看向沙漏,发现还不到卯时。
她下了床,披了件衣裳便迎了出去。
萧策赶到主殿时,只见一个身影站在主殿前。
天光还很暗,秦昭就站在屋檐下,长发披肩,宫灯照在她如玉一般的脸上,衬得她柔美且温婉。
他不觉慢下脚步,突然有一种荒谬的错觉,自己好似有一辈子没见着她一般。
此时恰有一阵风吹来,掀起她发云长发,仿佛要将她卷进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