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之国的乡间,几方小山包围着干瘦的榆槐,依旧是那么荒凉。
四季的轮转在这偏僻之地像留不下什么变化,除了秋冬更为浓烈的萧瑟,一切乏善可陈,蜿蜒的小土路歪歪斜斜地仿佛想要把远方维系,两侧青草枯黄,已经在渐下的气温里沦为白地。
不紧不慢的白雪正不停歇地从天上掉下来,偌大的荒野被风雪盖得看不出原貌。
而就在这样人迹罕至,恶劣的雪天连商贩都懒得从城镇走道的土路,一行脚印孤零零地排了过去。
迪达拉一步子一步子地踩进无人清理的积雪。
空中的白絮下不完似的无穷不绝,时间久了会产生天地就该连绵如此的错觉,迪达拉肩膀上早就堆了层白霜,走动时便会抖落下来。
“这讨厌的天气。”寒冷的湿意对土属性的他可不算友好,不喜欢在所难免,不过有查克拉的庇护身体不至于冻僵,迪达拉啧了声,继续悻悻地赶路。
前方就是目的地了,迪达拉看清白色雪幕下的地势起伏,铺开的积雪清冷地映着天光,视线仿佛被净化过,一栋木屋立在榆槐下,靠着山丘,俨然白色画面里唯一的色彩。
“蝎大哥怎么选了这个地方住呢。”迪达拉嘟囔一声。
他跋山涉水到土之国,就是来找曾经自己小组的大前辈,赤砂之蝎。
而殊不知有个短暂加入过他们小队的禹某人,面对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是发出了“啊这里好贫瘠好破”的感叹。
“不过眼下的情况没办法啊。”某刻风大了些,吹得迪达拉脸上被人打了似的,发型都快维持不住,加紧步伐,他想到什么,兀自唉声叹气。
迪达拉现在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黑底红云的晓制服,然而尽管有霜雪遮掩,衣服上的破破烂烂和多处干涸的血迹仍能使人一眼瞧出。
最近他的日子不太好过……迪达拉回想在火之国狙击宇智波佐助和木叶人柱力的时候,在那往后的一番经历就非常郁闷了。
兴势汹汹地杀过去,然后差点挂掉就不说了,他被小弟阿飞带离战场,在山洞里艰难支撑的时候,外界不断发生了一桩桩他想象不到的事情。
迪达拉一开始躺在山洞里还咬牙切齿地想着怎么报仇呢,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想着想着他就疼得睡着了,差点没醒过来。
醒来后发烧晕眩各种伤势的后遗症便一股脑涌现,脑子昏沉的他蓦然一惊。
靠,他的小弟阿飞呢!怎么没给他疗伤,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察觉事情的走势不对劲,迪达拉放弃了原地等待小弟服务的念头,表情扭曲地翻动身子,决定自力更生。
他的伤势非常重,几乎动弹就会牵扯一片,稍有不慎可能要原地去世。
迪达拉也算是上天眷顾,昏迷那么久没处理都挺住了,好在从前当叛忍的时候久病成良医,经验丰富,自己挪挪蹭蹭,也能处理。当然过程的痛苦常人难以忍受,心大的他因此对阿飞十分不满,都把我抱出来了怎么不负责到底?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迪达拉才能勉强自如地行动。
北部森林曾与宇智波和木叶等人交手的战场迪达拉没有去查看,一是状态不行,二是过去这么久肯定没人了。
转移到周边的城镇,迪达拉暂且低调,伤势恢复的情况转好很快。如此又是半月,他自觉东山再起,摩擦拳掌未有所动作,一个惊人的消息如同飓风般刮过忍者大陆。
晓组织首领“佩恩”进攻了木叶,战败而亡。
疗伤期间迪达拉凄凄惨惨,不问世事,另外他的青龙之戒也没有传来组织的讯息,他以为世界平和如同往日,然而事实的发展远超他的想象。
一慨不知的他很懵逼,靠着一些或明或暗的渠道了解了外界后,迪达拉就呆坐下来,没反应过来似的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