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片室里持续几个小时高强度的拉片、调动肌肉模仿练习让晏清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自己的汗水给灌透了。
苗妙似乎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并早有准备,她卡着时间督促着晏清进食了午餐。
苗妙又在下午三点半准时提着医药箱摸了进来,把晏清推回了主楼,给晏清小心地套上防水的浴帽,等着他洗澡收拾完,小心翼翼地帮晏清拆了纱布,给伤口换药,再用新的纱布帮晏清重新裹了一层。
下午四点,苗妙领着踩着点登门的邵卿、周佩佩二人,穿过门廊、门庭小院、内院,进了工作室,在工作室二楼总经理办公室见到了端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候着的晏清。
妆容精致而端庄的邵卿穿着套藏青色的职业套裙,满头青丝盘在脑后,显得极其清爽干练。
一见面邵卿就笑吟吟地握了握晏清的手后,很自然地松开手,优雅地坐在了晏清旁的沙发上。
晏清注意了一下她的坐姿:邵卿上半身稍稍前倾,仅坐着沙发前端三分之一的位置,双腿紧紧并拢斜向一侧,小腿肚子紧贴着沙发的底座,这种坐姿不仅仪态优雅端庄,还能防止着裙装的女士走光,标准的公爵夫人倾斜坐。(theduchessslant
“清哥儿,咱们娱乐圈里一直传的是云山雾罩的晏家大院我今天总算是见着了。
我听圈里说零八年你贷款买这个院子时,多少人说愣头青多半是犯浑了之类的闲话。
转眼十一年过了,当初这些人啊,如今这脸可是愈发地疼啊。
这可是什刹海,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清哥儿你当时这眼可真尖儿,要是咱两能早点认识,说不定如今我也住上这种大宅子了。”
早餐时就在苗妙那里旁敲侧击得了一些邵卿信息的晏清,清楚明白自己跟这位圈里一向以会做人,会来事儿,公认社交手段高明的邵卿并没有什么往来。
晏清自己的推测很有可能,今天其实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但瞧瞧人家多会说话,几句俏皮话加上些风言风语,不知不觉就把两边关系扯得近上了不少。
邵卿身后那位面生模样挺周正的小姑娘,这会还提着个礼品袋拘谨地立在邵卿旁边,半天没坐下来,一脸愣愣的。
晏清很熟悉那个表情,估摸着这位姑娘多半是〈大观园不适症〉。
“让您见笑了,邵总。那些风言风语什么的,都是别人瞎传的。”
晏清选择打太极,跟邵卿见招拆招。
“清哥儿,这“邵总”叫着可也太生分了,你看看晏清、邵卿,咱俩这名字差不多算是一挂……字辈的,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跟着我们家怀憬一样叫我卿姐,怎么样?”
话音还没落完,邵卿有些凌厉的眼神便直勾勾地盯着晏清的眼睛。
“那我就管您叫邵姐吧。”
晏清泰然自若地跟邵卿对视着,甚至还咧嘴笑了笑。
他这会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老狐狸也太狡猾了,这分明是在试探我跟她手里艺人的关系,而且她主观上就断定了我跟翁怀憬之前羁绊不浅,有过什么故事,所以才有这么一出,不过就这几句想诈我,门儿都没有。”
这时候苗妙已经从茶水间端着一个热饮托盘进了屋,正蹲着把托盘里的两杯咖啡、杯托、搅拌勺、糖包、炼乳包慢条斯理地在茶几上一一妥妥摆好。
晏清特自然地把话语转到了苗妙和还杵在邵卿身旁的姑娘身上。
“诶,苗妙啊,你也招呼人家小姑娘坐下啊,显得咱们多不懂事。”
“清哥,嗯,好叻您。”
苗妙举起一小包方糖,转过身来冲着存在感稀薄的周佩佩问道:
“你的咖啡要不要糖?要的话我给你加上了。”
苗妙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周佩佩勾到了沙发上乖乖坐好了。
“苗姐,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端坐好的周佩佩心里是有点害怕苗妙的,今天她在晏清家院子宅门口才认出了这位晏清的助理正是前天在鹊桥通道里敢动手推翁女侠的那位壮士。
“敢推上一把我憬儿姐,还凶狠狠蹬了我一眼的女人,顶着卿姐说的晏清工作室总经理的title,这会居然有模有样做着招待工作。”
所以她之前有些愣神的表现,倒不是晏清所揣测的什么大观园不适症,周佩佩作为一姑苏人士且家境殷实,也是打小就见过不少豪宅庭院的。
邵卿一直用一种不太出格地关切目光打量着一旁的晏清。
晏清几乎是剃了个光头,伤口处依然裹着纱布,但聊了一圈感觉他的精气神状态上佳,还挺让邵卿宽心的,晏清的伤情比她根据一堆检验报告和诊断书脑补出来的样子要好上不少。
…………
“佩佩,来,你把礼品拿出来给咱们的小苗总收着,我打听到清哥儿以前可是黑胶控,今天给你带了两张不太好找的黑胶唱片。
一张是西区歌剧《荆棘鸟王国的挽歌》一九四二年灌制的首演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