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的,费心费力的把你冯恩扶持了上去,如果废掉了,不就浪费心血了吗!如果你被判个罚没家产,那你的钱庄股份咋办?
“先不要慌!”秦德威喝道:“马上就是年底腊月了,然后又是正月新春!这段时间,大多数衙门按惯例都渐渐封印不办公,除非是涉及到冬至元旦大朝和郊祀礼仪的衙门!
所以你家老爷明年开春之前,大概是没有结果的,我估计要明年开春后才是关键时候!我会提前出发,前往京师!”
冯元连忙叩拜说:“多谢!”
秦德威把冯元拉了起来,又吩咐说:“你也别在这里磕头了,明日天亮后速速返回松江府老家,帮我传话去!”
冯元恭敬的说:“秦先生有话但讲!”
秦德威又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让冯老爷的母亲和一个儿子做好准备,明年一起上京师!”
冯元对此十分意想不到,又提醒了一遍:“秦先生说的是,我家老主母和长公子?一个已经年过五旬,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秦先生要请他们奔波千里赶往京师?”
秦德威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不错,这就是我的意思,一定要请冯老爷的母亲和儿子去,别人都没用。
当今天子以孝道着称,若有母为子、子为父出面讨饶,或许能打动一二。”
冯元点头道:“知道了,我就如此传话!”
秦德威有条不紊的继续安排着:“正月十五左右就可以出发了,这样船到北方时,也正好运河春季解冻。
另外为了节省时间,不要到南京或者松江汇合了,约定好日期,都到扬州去汇合,然后直接北上。”
看到秦德威镇静指挥的模样,冯元莫名的就安心了下来,然后就下去歇息不提。
秦德威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才神思不属的回到屋内。
“你还是要去京师的吧?”王怜卿非常肯定的说:“自从你刚才问起,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去的。如果你完全不想去,问都不会问的。”
秦德威脱了衣服,重新钻进了被窝里:“是啊,男儿一诺千金,信义为重。
当初冯老爷还在南京时,我就答应过,有朝一日他若下了天牢,我就去捞他。”
王怜卿笑呵呵地说:“从来都是你给我写诗赋词,但我自己却写不出佳作来。
不过最近看到一首词,是宋代江宁一个女子写的,挺合适的,就用来送别你了。”
秦德威来了些兴趣的问:“什么词?”
王怜卿就抱住了秦德威,在他耳边轻声吟道:“千里长安名利客,轻离轻散寻常。难禁三月好风光。满阶芳草绿,一片杏花香。
记得年时临上马,看人眼泪汪汪。如今不忍更思量。恨无千日酒,空断九回肠。”
轻离轻散寻常,秦德威就惆怅的叹了一声。
王怜卿喃喃自语的说:“这次不要紧,反正你总要回来参加乡试的。但以后真希望你一辈子考不上举人,永远当不了长安名利客。永远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