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自家兄弟躺在血泊当中,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光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整个人失去了站立的力量,瞬间便瘫软在地。
就在光头的面前,一个穿着类似夜行衣的家伙站在门口,显露着,手中那把不知从何搞来,刀身的绝大部分都被鲜血浸染的太刀正等着磨刀霍霍。
按理来说,这套从古流传至今的粗俗装扮,在隐藏身份上应该有着不错的成效,但美中不足的是,它没办法掩藏穿戴者自身的性别。因为那对难以遮掩的峰峦,以及其充满磁性的女性声腔,她的性别完全暴露了出来。
尽管如此,这并不影响杀气腾腾的女人,堵住光头通往外界的唯一出路。
“你你你……顺子?!傻柱?!”
瞧见了女人握在手中的带血利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退到墙上的光头当即朝屋外大喊,想要寻求弟兄们的帮助。
毕竟也是时不时就会动用刀枪棍棒的粗人,光头怎能不清楚对方手里的家伙什到底有多厉害?这种明显开了刃的管制刀具,一旦真的打算拿他当做现成的磨刀石,于他这个肉体凡胎的人而言可谓能痛在肉上,记在心里。
最重要的是,就是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弟兄失踪背后,到底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隐情了。
“别喊了,他们听不到的。你很快也会跟他们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满是威胁意味的话语,让浑身颤抖个不停的光头心头一紧,说话开始磕磕碰碰: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竟敢杀我的兄弟!”
“对于我是谁,每个人都会有他的答案。换句话说,你想我是谁,我便可以是谁。不过有一点很可惜,我连我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另外,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算是什么。”
手腕翻转的瞬间,女人积蓄力量,把尚未完全干结的血液泼的到处都是。
经历了这些过后,原本还算整洁的房间凌乱不堪,还额外多出了一股浓郁的杀戮气息。
咽了一口唾沫后,光头强撑着质疑道:
“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你也似乎不认识我,既然我们两个之间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这是你早已注定的结局。既然你选择被一时的贪婪支配,帮他们运送那个最珍贵的货物,那你就应该帮忙做点实事,为我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
面对那个女人提出的说辞,记忆很快受到了相应的刺激,光头的那几根不具备弹簧那般能自由伸缩的神弦再一次绷紧。
“你的伟大事业……难……难道说你——”
不给光头说话的机会,女人当即冲他比了个示意闭嘴的手势。
“嘘——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就算是打游击战都如此的有创意。要是我再来晚一点的话,或许还真能让你跑掉了。”
兴许是觉得光头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没有那个可能再负隅顽抗,女人放低了剑刃的角度,继续说道:
“按照你的原计划,你本来是打算熬到天亮,就带着自己的兄弟去外面避避风头的,不曾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今天,你注定要跟你的兄弟一起葬身于此。”
一番看似真情流露的演讲下来,光头听得是云里雾里,由对女人身份的探究所引发出的猜疑链也在顷刻间断裂。
“你……你不是他们的人?”
女人没有明确回答光头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是与不是,这取决于你的想法。当然,从实事求是的客观角度来说,我跟他们暂时其实有着共同的目的。但可惜的是,我的行动速度显然要比他们更快一点。”
也不知是过度恐惧,还是真的,光头此时竟然没有了之前的慌张,莫名其妙便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