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环绕巨山建成的古堡之中。

富丽堂皇的大礼堂中，地板由七彩宝石铺就，满月与群星点缀着天花板。

环形的超大长桌之上摆满了各色食物，浓郁的食物香气弥漫开来。

罗勒叶配牛肋排、奶油浓汤、鱼子酱、烤羊排、法棍、芝士焗火腿，沙拉、大虾、意面、通心粉、橘子气泡水、炙烤鹅肝、鱼羹……

学生们吞咽着口水，强迫自己不去触碰这些菜。

因为……

此时此刻，礼堂中央，一名身着破烂法袍的邋遢老头正漂浮在点点星光之中，俯瞰着下方众人。

在张光沐看来，这老爷子的状态非常诡异。·

明明耷拉的眼皮底下，双眸无神，却又气色红润，声如洪钟，身体似乎十分健康。

“千年以来，隶属狩魔圆环的四大学院明争暗斗不断，却共同守望着人类最后的。”

邋遢老头不疾不徐地说道：“而在座的各位，是人类新生代中天赋最为卓越的存在。”

“你们，将会在学习和斗争之中不断成长，直到成为一名合格的狩魔巫师！”

教授席上的张光沐和其余正襟危坐的同僚们完全是两个画风。

他看向在场诸多新生，眼里没有丝毫喜悦和期待，脸上只有溢于言表的不耐烦。

内心深处，张光沐的思路却是异常清晰——邋遢的校长老头刚才并没有口误。

学习，斗争！

这是狩魔学院千年不变的两大信念！

不是四大院的领袖集体脑瘫，在人类危急的时刻还想内斗，而是因为……

物资不足，必须减少人口，让学生们必须尽快成长为精锐。

这才是最残酷的真相。

张光沐只是扫了一眼这大礼堂就看出来了，长桌之上的诸多食物，看似种类繁多，丰盛至极，实际上分量却完全不足！

这一情况，在学生席上凸显的格外清晰——大约是能让所有学生都吃个六成饱的程度。

说到这里，老头晃了晃手中拿一根像拐杖更胜过像法杖的东西，于是光影汇聚，在一群少年的惊呼声中，一枚一人高的银色玉石凭空出现在大厅正中。

“接下来，被念到名字的初心者，上前触碰这块！”

“它将会根据个人不同的潜质，将你们划分到不同的学院。”

老实说，张光沐对这虚空取物的手段并不是很惊讶，且不谈他自己就在许多的潜意识电影世界中掌握过更高级的手段，即便是在现实世界，那人手一副的黑玉手镯，其中也集成了空间折叠与稳定储物功能——不过，那玩意儿只能用来储存龙盾这种通用货币就是了。

比起这用于划分学院的，张光沐更在乎这位没有出现在演员名单里却又统治着四大狩魔学院的校长老头……

数据智能生命？

单纯的剧情bug？

还是说，这位校长其实只是一个傀儡，背后还站着一个掌控者？

缺乏线索的情况下，想要做出正确的推论，还是太过困难了一些。

况且……

比起这些微不足道的疑点，张光沐更在意刚才漂浮在自己眼前的那串漆黑火焰凝聚而成的文字。

哪有一上来就诅咒自己去死的啊！

就特么离谱！

话也不说清楚，稍微给点颇具线索也好呀……

也无妨。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提高警惕，集中注意力，见招拆招就是！

“哼。”

张光沐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对这走过场的分院仪式非常厌恶。

见状，旁边的教授和导师们神态各异，大多是一副“这人真败气氛”的表情。

张光沐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得到这样的回应，不过他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理由之一是自己的人设就这德行，理由之二……

是为了在这群新生们心目之中留下一个不好惹的印象，随后再给个小反转，这样才更容易掌控。

人们常说，留下比较好的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可实际心理学运用却恰好与之相反。

倒是……

邋遢老校长的声音一直在耳畔回荡，音量稳定的像个机器人，报了半天名字，也不口干舌燥。

“初心者，昌衍……”

“苍蓝学院，唯智慧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