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偏僻,这也是个小港口啊。
没有搜谱购机,至少有点带壳的吧?
可惜,蔡根语言不通,也分辨不出来段晓红是不是忽悠他。
潦草的吃了三碗二米饭,两碗大酱汤。
擦了擦嘴,想去趟卫生间。
这个小店很破,也很小。
有点像前店,后院那种。
卫生间在饭厅后面,需要穿过厨房,来到后院。
老板娘就是厨师,在那腌辣白菜。
看到蔡根找厕所,也没抬头。
在蔡根要走出厨房的时候,叮嘱一嘴。
“别尿外边,正埋汰了,我还得给你收拾。”
蔡根心想,看样厕所的条件也挺简陋。
肯定不是抽水马桶,大概率是个旱厕。
蔡根对于旱厕,倒是没什么抵触的。
毕竟在十五岁之前,也没用过马桶,全是公共厕所蹲坑。
可是,一只脚都迈出去了,才听出不对劲。
老板娘说的是普通话啊。
由于尿急,没有搭茬,先找到了厕所。
果然就是一个塑料桶,确实挺简单的。
方便完了以后,蔡根往回走的时候,才注意到小院。
院子不算小,放了很多打鱼的装备,又是渔网,又是装海鲜的箱子。
院子后面,是两间小平房,应该是新盖的,外墙上都贴了原木板条,挺有格调的,走的是复古风。
只是,在一面墙上,印着一个人影。
就是那种火烧过的人影,那部分的墙体,已经被碳化了,很丑陋,在大太阳的照耀下,很明显。
应该不是故意造景整的艺术画,冷丁一看吓一跳,好像有个人在墙角站着似的。
蔡根随便扫了一眼,就往回走。
路过老板娘的时候,蔡根还是停下了脚步。
递给老板娘一颗烟。
“大姐,咱们是老乡啊。
是阿东的,还是阿吉的?
过来多少年了,口音没咋变呢。”
老板娘停下了手里的活,放下了砍白菜的菜刀。
抬头看向了蔡根。
眼神中除了被生活磨炼的麻木,还有一种厌倦世界的无所谓。
接过了烟,等着蔡根给她点上。
蔡根给她点上以后,老板娘社会的,点了点蔡根拿火机的手。
“嗯,我是阿东嫁过来的,十七八年了吧。
你是在这旅游吗?
不能吧,这么偏僻的地方,有啥旅游的?
不对,这个地方就没啥好旅游的。
我要不是没退路,早特么走了。”
蔡根觉得,让人家抬头说话不好。
随即坐在老板娘旁边的白菜堆上,一点也不讲究。
“大姐,你是嫁过来的啊?
嫁给本地人了吗?
老爷们,是跑船的?
那菜单上咋没有海鲜呢?”
蔡根终于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对于,没吃到带壳的,怨念无限。
老板娘抽了口烟,往地上吐了一口,也挺不讲究的。
“那个死鬼老爷们,活着的时候,我家店里确实有海鲜来着。
后来,赌博养小三,签了一笔债后,把自己给点了。
我们店里就没有海鲜了。
除了整点小菜,整别的也整不起。
哎!”
蔡根不自觉看了眼,地上砍白菜的菜刀。
觉得,这里的故事,应该不简单。
“大姐,那多疼啊。
为什么非得把自己点了呢?”
老板娘听到蔡根,奇葩的评价,也是一愣。
一般人可能会表达惊讶,或者同情。
或者赶紧离开。
谁能像蔡根一样,在乎疼不疼呢?
“可能是习俗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三月,我知道的已经点了十二个了。
全是跑船的,整得这个港口,都没有人出海了。”
点了十二个?
一个月四个,每周一个。
好有规律的说。
蔡根这才终于明白,石火珠为什么买不到汽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