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街上,到处都在维护修缮破损了的楼台亭榭。前阵子,金人入侵,城里多有混乱,损坏了许多建筑。
燕青、王进一边说笑着,一边来到了张叔夜的府邸前。
张叔夜的府邸依旧威严,门口有几个衙役在执勤。燕青上前,双手抱拳,弯腰一拜,高声说道:“几位官爷,麻烦往里通报下,燕青燕小乙拜见张府牧大人。”
衙役看了眼燕青、王进,答道:“两位客官,张府牧已前往邓州任职,不在府上。”燕青闻言大惊,忙问道:“府牧大人怎的前去邓州任职?”衙役遂将张叔夜被朝廷贬黜出京,前往邓州,担任邓州知州,总管南道诸事的情况给燕青、王进说了一遍。燕青、王进心里默然。
燕青、王进离开张叔夜府邸前。燕青道:“哥哥,张大人乃忠诚之人,目今正值朝廷用人之时,张大人被贬黜出京,恐非好事。”王进道:“朝廷上的事情,咱们怎搞得清楚?既是张大人被贬黜出京,咱们就去拜访下李大人,看是什么情况。”燕青道:“说的是。”
两人又急急忙忙往李纲的府邸赶去。
街道上时有军士列队走过。
两人来到李纲府邸前,见门楼正中悬挂着牌匾已变成“袁府”。
李纲的府邸燕青来过。前一阵子,李纲任东京防卫使,燕青在李纲手下人先锋,曾数次来过李纲府邸。燕青抬头看着高悬着的“袁府”牌匾,心里甚是纳闷,心想这里不是李总管府邸嘛,咋变成“袁府”了?难道走错了地方。
燕青左右环视,没错,是这里,是李总管府邸,不会有错。
燕青和王进嘀咕起来。府门前衙役吼道:“官府重地,闲人远离。”王进悄声说道:“小乙,那厮让咱远离哩!”燕青道:“待俺去问问他。”燕青抬脚向府门走去。府门台阶上,衙役举起手中的棍子,指向燕青,高吼道:“止步!”燕青止步,抬起双手,抱拳,一揖,问道:“官人哥哥,俺问下,这不是李总管大人的府邸吗?”衙役答道:“李大人已至扬州任职,此府邸已卖于朝中御史袁大人。”燕青点头道:“打扰了。”
燕青返回身,来到王进跟前。
王进道:“情况发生变化了,小乙兄弟,咱怎么办?”燕青道:“回山,与贯忠哥哥商议后再说。”
于是,燕青、王进急忙赶回大禹山去。
朝廷中确实发生了大变化。对金主战的李纲、张叔夜被朝廷贬黜出京,坚决主战的大臣中仅剩下秦桧等少数人;而张邦昌、耿南仲、唐恪等主和派占据了朝廷中重要位置,权高位重。
作为钦宗,面对复杂局势,始终在主战和主和之间摇摆。
太皇回宫后,钦宗跪伏在太皇面前,哭得泣不成声。太皇也甚是伤感,父子俩泪眼婆娑。钦宗向太皇请教道:“父亲在上。前番,金人毁盟入镜,侵扰汴京,虽经军民百姓力战,撤军而去,然索要慎重,威逼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金帛可陆续支付,然太原、中山、河间乃北方屏障,三镇既失,朝廷将难以抵挡金人再次入侵。父皇以为如何?”
太皇垂着头,低声说道:“此番变故,为父罪责甚重,悔不该听信赵良嗣、童贯之言,与金人结盟,以致契丹亡国,俺大宋也惨遭侵扰。目今之计,当与朝中大臣多为协商,拿出万全之策放好。不知朝中大臣都是什么意见?”
钦宗道:“耿太师等人极力主张与金人修好,尽快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避免再起战事;李宣抚、张知府、秦中丞主张对金强硬,拒不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同时加强河北武备,以防金人入侵。”
太皇道:“儿皇以为如何?”钦宗答道:“太原已被金人占领,中山、河间尚在朝廷手中。父亲在上,那中山、河间,北方屏障也,儿皇使不忍割让于金人,儿皇之意,以拖待变,看能否有机会拒绝金人,保俺大宋江山永固。”
太皇沉默不语。
钦宗惶恐不安,望向太皇,眼中多有期盼之意。太皇沉默一阵后道:“事关重大,多与朝中大臣商量,拿出万全之策。”太皇钦宗父子俩说了阵话,钦宗见太皇神情疲惫,也无确定主意,遂告辞道:“父亲车马劳顿,早点歇息,儿皇告退。”太皇点头,钦宗退出宫殿。
第二日,钦宗升殿,文武百官站立大堂。
钦宗道:“诸位卿。金人离境,然后遗之事甚多,最亟待的是朝廷答应的赔偿金帛及割让三镇之事,该当如何?各位卿畅所欲言,都谈谈各自看法。”
耿南仲首先出班道:“启奏圣上。就朝廷当前情况来看,军力上不及金人,且金人已占据了燕云重地,朝廷已失去北方屏障,山河形态上也不占优势。就此情形,臣以为以和为贵,当多方筹集资金,赔偿金人,速割中山、河间于金人,以免再生事端,危及朝廷江山社稷。”
“一派胡言!”班列中趋出秦桧,高声说道:“启奏圣上。太原、中山、河间乃朝廷北方屏障,万不可失。以臣之见,当据守中山、河间两镇,伺机夺回太原,以固北方边防,抵御金人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