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望着萧普贤女,诚恳地叫了声“太后”,态度甚恭。
萧普贤女拍了摆手,续说道:“刚才本后已经说了,江山社稷在,契丹奚人在;江山社稷不在了,还要契丹奚人做什么?防卫使乃契丹皇族,本后与萧宰相乃奚人出身,契丹奚人本系一家。如今,契丹遭此大难,本后当与契丹的江山社稷生死与共,断无逃避之理。所以,本后哪儿也不去,就待在幽州,只要幽州不破,本后就是安全的;假若幽州城破了,那也是无奈之事,到那时再说吧。”
耶律大石闻言,大悲。
旁侧的萧干说道:“太后,防卫使所言,乃是为太后安全着想,俺完全理解;然而,有臣在,臣定将保得太后无虞,除非臣死了。”
萧干如此一说,让耶律大石心里不甚舒服了。耶律大石心想,俺是幽州防卫正使,幽州之安危,皆系于俺身上,你说有你在,定将保得太后无虞,那俺干什么去?难道防卫幽州不是俺的事,反倒是你的事了?合着太后只配你来保卫,俺们就保卫不了太后了?
当时,耶律大石见说,心有不悦,遂说道:“宰相,到时候恐怕要靠实力说话,还是有所防备的好。”
萧干见说,也不悦地回道:“目前情形就是这样,俺们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岂能说泄气话?”
“宰相,俺说的非是泄气话。”耶律大石顶碰道:“俺作为幽州防卫使,有责任确保太后安全,俺觉得是应该有所准备,以防万一。”
“俺作为宰相,也有确保太后安全之职责!关键是,俺们现在只有保住幽州不失,方才安全;幽州丢失了?哪里安全?!”
“问题是幽州丢与不丢,不是俺们一方面的事情,我们说了不算。”
萧干闻言,还要说啥,萧普贤女赶忙说道:“二位卿都是本后的肱骨大臣,你们说的情况,本后心里有数。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各自去忙吧,待本后有事时,自会召你们前来协商。”
萧干、耶律大石见说,遂于萧普贤女告辞,各忙各的事去了。
涿州城里,在张令徽率领八千精兵、五百快骑及部分官员前往宋营对接降宋的这个时间里,郭药师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涿州城。易州守将也在接到郭药师命令后,控制住了易州城。
这个时候,涿、易两州共有常胜军三万余人马,张令徽带走了约一万人马,易州驻扎有一万人马,涿州城中还剩约一万余人马。郭药师遂令赵鹤寿、甄阔海统率涿州的一万人马,负责涿州防务;又令刘瞬仁、甄五臣火速赶往易州,统率易州的一万兵马,负责宜州防务。
刘瞬仁、甄五臣得令,快马加鞭,赶往易州。
郭药师在涿州城里,惊恐不安了两日,并未见幽州方面有任何动静,遂慢慢安心了下来,专侯着张令徽那边有消息传回来。
张令徽统率着八千精兵、五百快骑及涿州下属四县主要官员,也于前一日来到了雄州。路途上,为了赶时间,张令徽将八千精兵交由副官统率,他带着五百快骑及涿州下属四县主要官员,策马疾驰。
雄州城中,正在代理军务的王禀闻报,道辽国涿州常胜军副统制率领五百快骑及诸州下属四县县令,奉表来降。得到这个禀报,王禀大吃了一惊,忙招来老将种师道及辛兴宗、杨可世等人相商。
待种师道等将领到来后,王禀将情况告诉了种师道等人,最后说道:“老种,常胜军副统制张令徽奉表来降,这个可靠不可靠?会不会有诈?”种师道想了想后说道:“可以将张令徽等人放入雄州城来,另派兵马,于涿州前往雄州的路途中下寨,若再有大量的常胜军兵马过来,必是有诈,到那时,先把张令徽给砍了。”
王禀闻言道:“老种所言极是。命令!”
种师道等将领赶忙挺身站直。
“令辛兴宗率兵马两万,于雄州北门外三十里下寨,若有常胜军前来,坚决予以阻击,力争消灭之。”
辛兴宗高声答道:“末将遵令!”
辛兴宗随即出殿,赶赴军营,点起两万兵马,亲自统率,前往雄州北门外三十里处下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