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药师的大刀将要落在种师道头上时,只听得“咣当”一声,一杆长枪将高药师的大刀给架开了,只见冲过来的一员马将,怒睁着双眼,大声断喝高药师道:“勿伤吾主!”一边断喝着,一边架住了高药师的大刀,一边还抬起脚来,狠狠踢了高药师胯下枣红马一脚。
那枣红马被赶过来的宋将踢了一脚,猛然一哆嗦,又一跳,差点将高药师从马上给颠下来。高药师也像他骑着的枣红马一样,被来将吓了一哆嗦,用力抽回了自己的刀。
高药师惊魂未定,赶过来的宋将又抬手一枪,戳向高药师胸膛。高药师吓得大叫一声,往后一仰,躺在了马背上,躲过了来将那一枪。
这时,高药师身旁几员战将,一边护着高药师,一边来围战赶过来的宋将。赶过来的宋将大叫一声:“看枪!”随着叫声,一员辽将被戳于马下。来将转首对一旁的种师道吼道:“老相公快走!俺来战这些辽人!”
你道来将是谁?原来来将乃元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王进也!
高俅没发迹前,在东京街头当混混,再一次比棒中,比王进的父亲王升一棒打断了腿,养了大半年才好,没少遭罪。后来,高俅发迹了,成殿帅府太尉了,得知王进乃是王升的儿子,终于逮住报仇的机会了,就和王进过不去,想方设法要收拾王进。
好汉不吃眼前亏。王进也认出高坐于殿帅府帅座上的太尉,乃是以前东京街头上的混混高二,曾被父亲打断过腿,故此和自己过不去,知道再不走的话,定然要吃这厮的害,于是,两夜带着八旬老母,离开了东京,投靠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账下,做了一名提辖官。
自那后,王进一直跟随着老种经略相公,镇守北部边关。前几日,种师道接到童贯命令,令其等候在保洲,遂朝廷大军北伐契丹。临行前,种师道从晋阳军中,挑选了十二员裨将,其中就有王进,王进因此跟随着种师道,参加了这次战斗。
当时,种师道见王进抵住了高药师,有和几员辽将站在一起,也大吼一声,举着大刀,去杀那几员辽将。种师道手下宋军,见主帅勇猛,皆个个奋勇起来,举着巨梃,或戳下马上的辽将,或砍断辽军马匹的腿,辽军的优势一时无法展开。
然而,当时辽军气势正猛,遂和宋军纠缠在一起,呈胶合状态。
双方自午战至暮,辽军并未占到一点便宜,方才退去。种师道所率宋军也损伤严重,无力再战,遂也带兵退回宋营。
西路军的辛兴宗、王禀也被辽军战败,踉跄遁回。
首战失利,童贯一筹莫展。
此战,辽军略占上风。
宋军被击退后,辽军大为振奋。幽州城中,新帝耶律淳、皇后萧普贤女,专门召见北院枢密使萧干、大将耶律大石、韩斡、郭药师等一般战将,除了多加抚慰外,就是商量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萧普贤女虽是女流之辈,却是个有见识的人。在耶律淳对战将们褒奖了一番后,萧普贤女说道:“各位将军,我军大胜,宋军受此重挫,必然军心动摇,士气低落;然而,宋金联手,我国两面受敌,劣势仍在,不可大意。以本后之见,大军备战,不得松懈;另乘此战得胜之机,再派使臣使宋,规劝南朝退军,朝廷方好准备兵力,专一对付女真。”
萧干、耶律大石、韩斡、高药师等大臣及将领均高声答道:“皇后所言甚是!我等谨遵懿令。”
耶律淳看着北院枢密使萧干问道:“萧枢密,依你之见,当派何人出使宋军?”
萧干见问,转了头,四下去看,想看看究竟派何人出使宋军较为合适。萧干正看着,耶律胜挺身而出,禀告耶律淳道:“圣上,圣后、枢密使,下官愿再次出使宋军。”
耶律淳、萧普贤女、萧干见状,大喜。耶律淳当即表态道:“若耶律王子愿再次出使宋军,自然是再好不过;然而,宋军若执迷不悟,又当如何?”
“打!”一旁站着的高药师,跨前一步,高声说道:“圣上,圣后,若宋军执迷不悟,只有和他大战一场,以战止战。常胜军枕戈待命,只要圣上一声令下,随时杀向前方。”
“好!”耶律淳大喜,高声说道:“军事事务由萧枢密使全权负责,大石元帅具体运筹,冲锋陷阵,攻敌取胜,全赖将军们用命,以确保战无不胜。”
萧干、耶律大石、韩斡、高药师等大臣及将领高声答道:“谨遵圣旨!”
商量完上述一番事后,随即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