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蓝田满脸疑惑。
少顷,吕玲绮回屋取来一柄武器,意味深长地问:“夫君可识得此物?”
“这不是外舅小君你”蓝田看出是方天画戟,所以表现得有些吃惊。
吕玲绮转动画戟舞了个花,解释道:“仲陵在南阳阵斩曹彰,从他手上取回了父亲遗物。”
“外舅遗骸不知在何处,小君留下也算有个念想,要不为夫用它做個衣冠冢?”蓝田担忧吕玲绮睹物思人,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吕玲绮秀眉蹙起:“兵器要经常使用才行,存放在衣冠冢反而容易腐坏,可惜伯阳、仲陵都有称手的,我也不知怎么处理”
“呃那小君留下自用,等我们到了京城,你每日舞戟,我练五禽戏相陪。”蓝田笑着安慰。
吕玲绮摇头回答:“夫君此时何等身份?妾若在府中舞刀弄枪,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这有何可笑的?昔日陛下迎娶孙夫人,她整日舞剑也不曾有人笑话”蓝田疑惑不解。
吕玲绮:“那是孙夫人昔日年纪小,夫君不妨现在再问问去?干脆找个会使戟的将军相赠,也好过躺在家中吃灰。”
“送人还不如留给青儿,她不是也跟小君在学武么?”蓝田灵机一动。
吕玲绮听得一怔,喃喃道:“这这样好么?恐怕以后不好嫁人”
“小君大可放心,青儿哪会愁嫁?再说方天画戟虽不是神兵利器,但毕竟是外舅的遗物,还是留在咱们家好了,实在不行就给秧儿。”蓝田捋须点头。(秧儿,乳名,蓝辕与刘婉之子
“夫君想得太远,秧儿才一岁”吕玲绮微笑时,突然借着话题追问:“银屏去年已经及笄,仲陵与她的婚事什么时候办?”
“当初约定破了洛阳就完婚,云长现在已开始向中原进兵,我看夺取洛阳不过时间问题,总之应该快了。”蓝田轻轻点头。
“那时间已很紧迫,妾身得留在广州准备聘礼。”吕玲绮满脸严肃。
蓝田诧异地问:“小君不跟我同去长安?”
“秧儿还这么小,不便跟着大人远行奔波,还是等夫君安顿妥当,再接我们北上不迟。”吕玲绮正色说道。
“好吧。”蓝田微微颔首,跟着又瘪嘴说道:“只是为夫已卸任交州牧两年,还住在州牧府中不合适”
“妾身本想搬去望海小院,但蒋公琰说什么也不肯同意,我试了好几次都没说通,伯平也劝我安心住下,否则蒋刺史没法跟夫君交待。”吕玲绮直摇头。
蓝田听完捋须点头,“也行,所谓一事不烦二主,那就你们再多住些日子,我明天就去找他说一说。”
交州是蓝田的‘大后方’,他回到广州的第二天,昔日的下属排着队来请他赴宴,除了蒋琬、高顺等老相识,也有从江东过来的张昭等人,他们在广州住的非常习惯。
因为蓝田的时间有限,所以让蒋琬在州牧府设宴,与新老朋友在前庭的正殿相聚。
看到宴席上大家其乐融融,蓝田就知道蒋琬能力不错,官员们虽私底下有亲疏远近,但并没有因为利益形成朋党,蓝田喝完这顿酒感到很欣慰。
在广州停留期间,他以客人的身份,参观了城中的四大区域,且重点参观了文教区,文教区之重是广州书院,知院刘熙离世后,赵爽顺理成章接任成为新的掌舵人。
蓝田参观期间发现了许多江东面孔,经过了解才知道淮泗派不少人选择了致仕,但最后都到广州书院研习经学,属于‘退休返聘’、‘发挥余热’。
看着自己耕耘一生的事业红红火火,蓝田带着满足登上了北上的战船,他原本还想去朱崖看农学院,但时间上显然不太够,只能期待下一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