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打击,陆逊濒临崩溃的边缘,但长期坚韧不拔的性格,让他最终挺了过来,投降后与甘宁并肩作战,也体验到江东没有的和谐,所以心态有了较大变化。
庆功宴的第二天,蓝田在宫外小院召见陆逊,商议江东士兵私转公的问题。
“伯言酒醒否?昨日在宴上喝了不少,可知我今日找你何事?”聪明人之间不用拐弯抹角,蓝田准备直接引入正题。
“昨日宴上失礼,望府君海涵”小心的性格让陆逊先抱拳致歉,然后才试探性问:“扬州诸事皆已安排,唯独那数万军队还驻扎建业城外,府君找我应该是说营中之事?”
“大都督果然聪慧”蓝田笑着打趣。
陆逊摇头问道:“大都督已成过往,府君休要再提,不知城外数万将士,您打算如何安顿?”
蓝田捋须意味深长地反问:“伯言有什么看法?”
陆逊正色回答:“自从黄巾作乱、董卓造逆,私兵部曲制应运而生,江东这么多年已成定数,如果府君大刀阔斧革新,很有可能生出乱子,那些将士妻儿父母,都是给主家种田的军户,彼此之间联系紧密,粮草、军需也由主家配置,倘若这数万人全部转私为公,州府未必能够供养得起,而且作战时极容易掣肘”
“私兵制更容易掣肘吧?各部主将都想保全自家部曲,各怀私心不愿为国出力,否则也不会出现逍遥津那样情况。”蓝田又把流亡那位拿出来当反面例子。
陆逊满脸苦涩:“那种情况毕竟是少数,如果府君有更好的办法,我一定会全力支持。”
蓝田心说等的就是这句话,然后起身大笑曰:“我有伯言相助,何愁此事不成?那五万部曲我没打算统一安排,现在扬州初定百姓急需休养生息,在稳定压倒一切的前提下,治安成为首要的任务,所以其中一部分要分散至各郡县,他们的粮草、军需、薪俸由所在地负责,家人要一同到地方耕种。”
“啊?原本部曲为主家私产,就这么强行剥离的话,可能会造成军中动荡,请府君三思”陆逊没想到蓝田如此简单粗暴,趁对方说话的间歇赶忙劝谏。
岂料蓝田不紧不慢地解释:“既然然是私产必有价值,伯言可召集部曲多的主家,你们拿出一个合理的价格,将士们到了地方有薪俸吧?家眷种地有粮食产出吧?每年拿出一部分偿还主家,州里府库如有结余,可以酌情补偿一部分,这样有进有出,不是皆大欢喜?”
“府君之谋天衣无缝,这样应该可以圆满解决。”陆逊听得直点头,盛赞蓝田计谋全面,但跟着又表现出担忧:“维持治安的郡县之兵,最多可以解决万余人,多了就是他们的负担,剩下大部分,不知府君作何安排?”
“大同小异,且听我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