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刚刚在路上,对末将勉励了几句,就不打算单独去见了,子布先生昨夜不是出城去了么?”胡恪先是摇头,然后又好奇追问。
张昭也轻轻摇头,“府君均无繁忙,老夫昨夜只是简单寒暄,今日情况你也见到了,殿内的官员实在多了些,所以此时还想单独见一见,则诚与我同去?”
“末将嘴笨,我看还是算了,子布先生自去吧。”胡恪抱拳作告辞状。
张昭听得直腹诽,心说你这厮会嘴笨?信鬼都不能信你,但还是礼貌地回礼说:“则诚不去就算了,老夫会给美言的。”
“多谢先生。”胡恪寻思瞒过了张昭,心说就你这点本事,只怕要被先生吃得骨头不剩。
张昭后经通传被允许进入,在院中看见蓝霁把长戟耍得虎虎生风,忍不住啧啧称奇叫了一声好,随后进入正堂见到蓝田。
“子布先生怎出来了?”蓝田示意张昭旁边就坐,然后一脸好奇地问。
张昭行礼坐下回答:“府君见谅,老臣性子急,心里有事就憋不住,所以才来打扰您休息”
“无妨,左右现在还早,先生有何要事?”蓝田皱眉问。
“江东士族盘根错节,在扬州一地势力庞大,孙权在时都无法驾驭,今日见府君对他们示好,莫非也想倚仗这些人?老臣认为需得审慎一些,否则一家独大将无法制衡。”张昭满脸愁容。
蓝田捋须笑道:“像孙权那样,把先生这样淮泗的人才,推出来制衡江东士族?您老不觉得这样有些残忍吗?”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政治斗争更是有刀不见血,但老臣与他们皆心甘情愿,府君若不制衡则为人所制也”张昭嘘声叹息。
“先生多虑了,蓝某只是扬州牧而已,并不是孙权那样的诸侯,根本没有必要玩制衡,我只希望百姓安乐、府库充盈,无论子布还是江东士族,大家都可以和平相处。”蓝田轻轻摇头。
张昭满脸苦涩,“府君这么想,别人未必这么想,州内的是有数的,而你我都是外来客,江东士族团结排外,想要和睦相处?难也”
“子布不要着急,江东绝不会像孙权那样,但现在我需要他们出力,孙权败军还在苟延残喘,等到真正肃清了外敌,我自会重新制定规则,子布你是数朝的老臣,要耐得住性子沉下心。”蓝田话到最后略显严厉。
张昭尴尬笑道:“老臣就是性子太急”
“子布多一点耐心,我说过不会亏待,就一定不会食言,我乏了”蓝田无奈地摆手。
“呃老臣叨扰了”张昭连忙抱拳转身。
蓝田望着门外默然不语,蓝辕见状叹息道:“刚才孩儿在里屋听见了,张子布到底想要什么?活这么大岁数活不明白么?还以为自己在孙权麾下呢”
“伯阳不可小觑,此人屹立江东几十年,倒也不是等闲之辈,你现在去一趟后门处,把余修将军带来见我。”蓝田沉声吩咐。
“您还叫他余将军?”蓝辕疑惑地问。
“别多问,一会就知道了。”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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