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符将军临终托孤,曾经给老夫留下一句话‘若仲谋不任事者,君便自取之。正复不克捷,缓步西归,亦无所虑。’汝夙来无甚德行,江东百姓早已怨声载道,否则为何群臣皆愿归降?还是多找找自身的原因,没有帝王德行和本领,做个太平公侯也该知足。”张昭这句话直接让孙权无法反驳。
“你”孙权指着张昭的脸憋得通红,沙哑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心说孙策就是说说而已,你这老匹夫竟然当真。
胡综见状拔出佩剑,对孙权建议:“大王,张昭心如铁石,再说下去也没用,不如我让将士们试着攻城?”
“算了,不知那逆贼掌握了多少兵马,要是故意引我们去攻城,岂不是中了老匹夫的奸计?现在立刻返回战船再做计较。”孙权虽然头痛欲裂,但是脑袋还十分清晰。
“义父说得对,建业城池坚固无比,我们也没准备攻城器械,冒然进攻会徒增伤亡,应该去濡须坞搬援兵才是。”司马师也向孙权进言。
司马师的话让孙权侧目,心说这武侯果然名不虚传,小小年纪见识竟如此非凡,只可惜自己得到的时间晚了些。
“走吧。”孙权不甘地望了建业一眼,然后这辈子再也没有回来过。
孙权灰溜溜的离开,胡恪缓缓从城墙后面走了出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
“孙仲谋定是去搬救兵去了,将军手里只有数千士兵,咱们现在可没有退路了,一旦城破玉石俱焚”张昭脸上尽显沉重。
胡恪冷笑道:“根据我最新的消息,蓝家父子已把吕范困在萍乡、宜春之间,而且江东主力已经断炊,估计很快就会结束战斗,随后就会赶来建业的。”
“如此就好,孙仲谋或许能在吴郡、会稽等地筹些人马,但也不可能是蓝将军的对手,就看陆伯言将作何选择了。”张昭捋须感叹。
胡恪虚起眼睛,转身对张昭说道:“让顾尚书(顾雍写信劝劝,另外也让大都督妻儿写点家书,等吴王离开码头之后,我想办法送到濡须坞去,得看他是去濡须坞调兵,还是返回老巢吴郡去募兵。”
“孙仲谋性格多疑,陆逊老小亲朋都在建业,此时未必信得过他”张昭眉头紧锁。
胡恪微笑点头:“多疑,真好”
孙权受了屈辱回到码头,与诸葛瑾、胡综等人商议对策,看着偌大的江东,就剩这么几个人,心中升起一阵悲凉。
孙权原本想问计诸葛瑾,想到此人和张昭是儿女亲家,其弟诸葛亮又在刘备麾下为官,所以开口便问了‘武侯’司马师。
司马师受宠若惊,但依旧能从容回答:“张昭的话未可全信,我建议义父从两方面入手,一是刘备与魏国战斗疲惫,必然不愿意看到与江东死斗,不如派出使者向刘备求和,另外则是召回各地守军勤王,当务之急要拿回建业才行。”
“东吴此次先动手,刘玄德岂肯同意?”孙权虽然赞同司马师的想法,但自己都不相信刘备会同意。
司马师摇头苦笑:“割地赔款或者质子,也许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