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比孙松年长,考虑问题比对方全面,他不认可刘惇的看法,所谓将门易出虎子,心说蓝辕虽不如蓝霁拔萃,但绝非寻常之辈可比。
吕范帐下能用之将不多,既然孙松亲自请缨,朱桓作为江东士族的头部将领,自然不能畏首畏尾。
两人出阵顺序议定,吕范满意地点点头,指挥大军缓缓压了上去。
两军在宜春城下排开阵势,原本强撑起精神的东吴将士,看到陷阵军后自惭形秽。
吕范与众将都啧啧称奇,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队伍,果然看上去与众不同。
程咨曾在二袭荆州时,与陷阵军在洞庭旁有对峙经验。
当时程咨领教过这支军队的厉害,所以连忙靠过去提醒吕范:“将军,陷阵军在野外特别强,咱们虽有四五万众,未必能占到多少便宜,不如采取子仁先生(刘惇的计谋绕”
“我心中有数。”吕范微微点头,然后对朱桓询问:“敌方阵前金甲小将甚为惹眼,休穆可知其人为谁?”
“就是蓝辕。”朱桓抱拳回答。
吕范不禁感叹:“传闻刘备下嫁女儿,送了一套金甲金盔给蓝辕,这小贼穿在身上真是耀眼,也不知本领几何”
“且不用管他本领几何,待会儿我上前邀战,若是蓝辕怯懦不敢应战,势必被陷阵军鄙夷,他要是敢出来应战,我就为将军斩之。”
孙邻身上的盔甲为孙权所赠,但质地、样式比蓝辕的差不少,此时已不管对方谁出战,总之自己第一个上阵。
孙松说罢就要提枪冲出,朱桓、吕范几乎同时提醒:“子乔小心。”
“两位将军请放心,我不会给父亲丢脸。”孙松头也不回地跃马而去。
蓝辕派出褚青在前,不屑地问:“尔等已经穷途末路,还不速速下马投降?昨夜那些识时务的逃兵,现在在城里吃饱喝足,但是粮食有限,早投早饱。”
“混账,休要蛊惑军心,要我投降,除非我死。”孙松枪指褚青厉声大喝。
褚青听得一怔,随即冷笑:“看你年纪轻轻,倒有三分骨气,可先留下姓名,待会死在我枪下,也能有个独坟。”
“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孙松比斗?速速把叫蓝辕出来,别畏畏缩缩躲在后面。”孙松望着阵后冷冷地嘲讽。
褚青突然笑了:“原来是孙家子弟,孙权儿子没这么大吧?所以你没必要那么迂腐,认识孙邻,孙公达吗?我们能轻松打下柴桑,他出力不小、功不可没,你既然不是孙权的亲儿子,投降一点不丢人,何况连我都没交过手,谁给你的胆量挑战蓝将军?”
褚青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吴军阵中直接炸裂开来,因为左证了柴桑的确失守,且罪魁祸首居然是孙邻。
孙家人自己都投了?那外人为何还要抵抗?
“闭嘴,孙邻卖主求荣着实可恨,但他不跟我和吴王一脉,骨头软些管不住,再说一遍,你没资格与我交手,快把蓝辕叫出来。”孙松呲牙咧嘴表情狰狞。
“呃”褚青还没见过抢着送死的,或者孙松真是江东‘神将’?
“褚司马,回去替我指挥,我来见识孙松手段。”蓝辕骑着白马走了上来。
“唯。”褚青抱拳领命,冷眼看了孙松一眼转身离去,心说你可别全身上下只有嘴硬。
两人在阵前相互打量,孙松二十出头的年纪,实际只比蓝辕大了几岁,但是看上去长得很老成。
反观蓝辕继承了父亲的五官、母亲的肤色,所以面若冠玉、肤色白皙,加上身材高大,是个标准俊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