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嘴上虽然拒绝了,但是身体却很诚实,船队停靠江陵码头休息时,他派高原把书信送去码头驿站。
虎贲学堂的事,蓝田要提前给关羽商量,顺便让蓝霁有个心理准备,因为送入学堂深造几年,上战场的机会又会向后延长。
船队从长江转入洞庭,水流由顺流转为逆流,船工们需要更用力使劲,但湘水流域和交州的郁水流域设施完备,每隔几十里远就有供休息和补给的码头。
五月初,蓝田的船队抵达番禺码头,高顺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迎接。
陷阵军护卫着车队缓缓向广州城走去,沿途百姓看到那旗帜上是大大的蓝字,自发地跑到路边雀跃欢呼。
蓝田入川的消息在交州传开后,不少人都猜测蓝田再不会回来,那些刚过上好日子的百姓,这段时间心情沮丧失落,下层人民过得是否好,跟地方的行政长官有最直接的关系,好在蒋琬施政也头头是道,在蓝田离开的日子里,把交州打理得井井有条。
蓝田喜欢用事实说话,即便有了岭南报这样的喉舌,他不习惯通过政治作秀提升民意,州牧府的日常开销不算大,但蓝田没刻意让吕玲绮节俭,他不认为标榜自己清贫,会让百姓称赞自己是个好官,底层人民能够吃饱穿暖,那才是他们的切身感受。
“沙将军去了揭阳?”蓝田与高顺走马前方,看到沙摩柯没出现在迎接队伍里,便猜测对方应该是去揭阳帮忙收海带去了。
高顺点头回答:“上个月底便着急离开了,不过留了几千蛮兵在广州,平时在与陷阵新兵实战演练。”
“他留了蛮兵就好,我正好有些建设安排,另外公琰今天在忙什么?伯平怎么没叫上他一起来?”蓝田心说虎贲武堂马上就选址开建,而沙摩柯手下那群‘工程部’用起来最顺手。
高顺听完苦笑:“先生没有提前派人通传,还是郁水斥候发现的船队,我见蒋别驾在忙碌,所以就没有通知他。”
“还是伯平了解我,你没通知就对了,知道我不喜欢搞排场,把事情办好比什么都强,这段时间交州没问题吧?”蓝田感叹完忍不住追问。
“交州的军政一切正常,只是”高顺欲言又止。
蓝田听得心中一紧,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追问:“莫非出了什么事?”
高顺摇头:“我想说那虞仲翔也太准了,李异将军半月前派人回报,朱崖岛西北部海域持续刮飓风,过往商船已有七八艘被风浪掀翻,现在广州发往龙编的商船被迫停航,商贩们现在多从朱崖北边的徐闻县登陆,由陆路继续往交趾前进。”
“伯平的意思是”蓝田皱起眉头。
“如果不是汉中王召先生入川,我和伯阳应该带兵去了交趾,海上补给线中断将会非常危险,虞翻那句‘敬之终吉’颇有韵味。”高顺解释。
蓝田捋须后背也有些发凉,自己去年预见了华夏大地有极端天气,却忘了交州旁边的海洋并不安全,只是这几年的平静让他忘了大海的危险,大旱、洪水、台风基本会来一套组合拳。
“传令李异多观察记录,把海上的相关天气报给礼曹,我们虽然不能阻止飓风的发生,但记录多了可以根据统计分析规律,为将来农业生产、军事作战提供辅助,另外要让他们注意安全。”蓝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