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妁苦笑了一下,没有回应,只是又拿起一个鸭腿,像是咬仇人一样,狠狠地咬了一口。
王煜垂眼,有些难以想象,义妁一路跑到大秦,到底受了多少追杀。
她是扁鹊唯一的女徒弟,几乎得了扁鹊的毕生所学,但是学的东西多,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觊觎。
同门的师兄还好,虽然也算得上是强迫她,但是相比那些像鬣狗一样在后面追杀她的人,手段至少是温和的。
王煜眨了一下眼,
“……辛苦了。”
义妁没有说话,只是睫毛颤了一下。
王煜笑了,虽然笑意很淡,但是很温柔,
“别怕,到了丞相府,不会再有人敢追杀你了。”
义妁应了一声,
“师父让我救的人,虽然我没帮上多少忙,但是他的腿已经好了,我想找的那个人,也找到了……”
王煜喝了口汤,淡然一笑:
“接下来,你要去何处?”
义妁的目光落回王煜脸上,又咬了一口手上的鸭腿,突然笑了一下,
“你们丞相府养闲人吗?”
“不养,”王煜一本正经,
“但是可以养你。”
义妁哼了一声,
“孙膑的腿应该已经好了吧?”
“他晨起的时候一路走到了听竹苑。”
义妁看着王煜的眼,笑意虽然淡,但是能看出她的情绪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就不好奇巫术是什么?”
王煜眉目淡然,放下汤勺,
“有什么可好奇的?我又不是学这些的料……
巫术归根到底,和医术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是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而已。”
义妁的目光迷茫了一瞬,好像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笑道:
“你的那个暗卫找我的时候,我差点把他当成杀手弄死了。”
王煜苦笑道:
“那可是我府上的暗卫总管。”
义妁哼了一声,
“他还算客气,长得还不错,又没有杀意,我才只是把他的腿毒麻了。”
王煜:……
不远处躲着的林一:……
那个毒,应该也是巫术的范畴吧?
虽然医术和巫术的界线并不是那么明晰,但是有些东西,正常的医术可是做不到的。
比如……
孙膑泡的那个秘药“回生”。
虽然只是辅助作用,但是对孙膑当时的长骨进程,却也是一个助力。
那可是义妁放了自己的血,给孙膑做的巫药。
想着,王煜无奈的笑了一下,
“巫术中要做巫药,都需要放血么?”
义妁沉吟了一下,
“一部分需要,一部分并不要,不过,不需要放血的那部分,药材可是极其难寻的。
丞相府的巫药药材并不全,我只能尽量的还原‘回生’的药力。”
王煜点了一下头,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