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泰终于进入工作状态时,李世绩带着讨伐薛延陀的大军回到长安。
这次,李世民自然相当隆重的接待了李世绩,虽然打败了薛延陀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李世绩用自己的成绩说明自己是能坐稳兵部尚书的位置。
李世民更是大宴款待,犒赏三军!
只不过,侯君集见到这幕冷哼了一声,心中的不忿之气,更腾升了几分。
至少在侯君集看来,李世绩不过只是打败了薛延陀,根本比不得自己当初的功劳。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世民居然对李世绩这般优荣,但轮到了自己却把自己下狱!
侯君集在家里独自喝着闷酒,心中越想越气。
自己当初跟着李世民出生入死,尤其玄武门之变时更屡立奇功,但现在自己不就是劫掠高昌城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哪个带兵的没有纵兵劫掠,居然让自己下狱。
甚至剥夺了自己的兵权,让自己的功劳一笔勾销。
现在的圣上,那是只见新人笑,哪里听得自己这旧人哭啊!
就在这时候,侯君集斜着眼睛看着被自己嫌弃的女婿贺兰楚石来到自己面前。
侯君集道:“你不去东宫当差,来我这里做什么!”
虽然侯君集被朝廷冷落,自己却也横生怨气,但身份到底还是陈国公。
国公的威严,像贺兰楚石这等人物也不敢直视。
“回禀岳丈……”贺兰楚石看着眼前的侯君集,也不自觉的生出几分的畏惧,但还是咬牙道,“若您哪日有空肯到东宫一见,太子必然扫榻相迎!”
“太子……呵呵!”听到这话侯君集冷笑一声,“魏王做了工部尚书,看起来着急了啊!不见!”
贺兰楚石见侯君集拒绝的干脆,连忙道,“岳丈,如今圣人冷落您,朝廷打压您,至于魏王更未必重视您,只有太子能重新启用您,让您恢复往日的荣光啊!”
“魏王……对我还算尊重吧!”侯君集听到了贺兰楚石的话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会儿道,
“这些年我门庭冷落,一些趋炎附势之辈倒是走了不少,但魏王始终记得当年一起讨伐薛延陀的情分,每年给我的青海马匹绝无差错,都是良骏!”
说实话,以前发达时侯君集倒没感觉什么,但如今落魄了,李泰每年依旧不变的那些马匹,倒是让侯君集有几分记挂。
毕竟魏王李泰虽不曾与自己亲近,但却也从未因为自己的落寞,而轻辱了自己。
就这点来说,侯君集其实对李泰的观感还好。
与之对比,李承乾当初跟着自己打战,双方多少也有几分的香火情,但他逢年过节送自己礼物了吗?
甚至在自己被打压后,更跟自己冷澹了下来,若不是这次魏王进京,这太子未必还想得起自己这么个被朝廷打压的武将吧!
呵呵!
说实话,侯君集是真看不太起李承乾,一个受到他父亲这般喜欢的嫡长子,结果被到头来被他年龄都还要小的魏王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能怪谁,完全是他自己的错啊!
“但魏王在外有王玄策为爪牙,在朝廷有薛仁贵为心腹,若岳丈不选太子……
如今已经被李世绩那小人得意,难道将来还要屈居王玄策,薛仁贵之后吗!”
贺兰楚石清楚知道自己这岳丈的心病是什么,一是重视名望,二则就是王玄策了!
当初那场与吐蕃之间的交锋,侯君集带着大唐精锐跟禄东赞一战,结果被禄东赞架住了。
而王玄策五千破三十万,成就了青藏高原上的神话,两相比较,侯君集不过是背景板。
如果王玄策是靠着自己用什么精妙的战术指挥,上古传承的绝代秘术,甚至冒风险袭击对方粮道干掉了松赞干布,那侯君集也不会这般的抑郁,毕竟对方有真本事。
但问题是,王玄策是靠着魏王提供的厚得匪夷所思的甲胃,然后用最简单不过的步骑协同战术把松赞干布莽穿。
这算什么本事,要是魏王提供给自己这批铠甲,那自己难道拿不下禄东赞吗!
所以侯君集对王玄策是真不服,而将来屈居王玄策之下,一想到此更是火气。
贺兰楚石看着侯君集停下了酒杯,没再那般大口大口的随意饮酒,明白自己的言语已说动侯君集。
趁热打铁道:“但太子就不一样了,太子手上缺少兵权,将来必然视岳丈为唯一倚仗,将来岳丈在朝堂之中的地位,怕是比如今要更高啊!”
“所谓位极人臣,难道我没有过嘛!”侯君集看看贺兰楚石冷笑道,
“不过,你到底是有点说对了,那些欺世盗名之徒,又有什么资格爬到我的头顶上!”
贺兰楚石听到侯君集的话,心中到底松了一口气,不论如何到底是把侯君集说动了。
当然,在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汇聚到了李世绩的身上,至于侯君集的心理变化,又有谁会去理会。
哪怕是房玄龄都没抽出一点时间,来模拟下侯君集的心态。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侯君集怎么会背叛李世民呢!
不过,李世绩可比侯君集要低调得多了,毕竟的出身也就比李靖好一点点。
对比起几乎是李世民一手挖掘提拔的侯君集,李世绩可真没拿得出手的身份。
所以,除了李世民举行的宴会,其他的宴会李世绩都一律推掉了。
别人送过来的礼物,礼物重的全部都推掉了,礼物轻的转送了等价礼物才小心翼翼收下。
简而言之,李世绩过得那简直就是李靖第二,根本就不给任何人留一点把柄。
而李泰随着工程的进行,除了随大流的给李世绩送点小礼物,然后收了一份小回礼以外,倒也跟李世绩没有什么搭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