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学员点头道,“幽州世家与官府也有参与,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懂。
不过,自从王山长弄起了牧科后,幽州这边耕牛就越来越多了。”
“多谢郎君解惑!”两人对这学员感谢,又看看着割麦的机器便离开了。
虽然只是走马观花,但这一路到底是看了不少的东西,他们能感受到整个天津都在欣欣向荣的发展,甚至整个天津都发展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了。
整个天津城,被李泰详细规划了学校,医舍,公共厕所,地下水管……一件件东西,至少在自己看来都觉得有些奢侈,但李泰却把这些给一一安排起来。
而另外一点则是天津城的黄与赌,李泰管理起来也是挺新颖的。
李泰隔绝不了这两样东西,所以李泰对这两样东西制定了相对严苛的制度。
首先这两样东西的只能在指定位置开,否则一律充公,另外就是这两样东西需要交税。
花楼也就算了,多少有缓和社会矛盾,平息社会的不安稳因素的作用。
但赌博的话,李泰要赌场交重税,凡不在指定场所经营赌博,那就对场所进行毁灭性打击,赌场缴获的收入,自己只拿两层,剩下来从赌场缴获的利益直接给了负责抓捕的不良人。
这让不良人对打击百姓私下里赌博,或者针对底下赌庄什么的相当积极。
而随着这两样东西的压制,那天津整体的秩序就好多了。
而李泰要做得就是,尽可能的加强对基层管理,以及尽可能树立朝廷对基层的威信。
而在天津在高速发展,人们被红利所裹挟的时候,自己就必须要处理好它们。
否则随着他们吃着天津红利成长,那将来自己想要处理起来也很头疼。
不是处理不了,而是等到天津城市跟他们的利益彻底的缠绕在一起,那自己要处理它们,那自己也要被割一刀。
说实话,处理这些家伙,自己也就只能够安稳着点慢慢处理,每当处理这些家伙时,李泰就相当的希望自己手下能够有一票法家的干吏。
不求他们真能够如同史书里面的那样贴心的给自己当背锅侠,只要能够刚正公平,横扫天津的魑魅魍魉想来也足够了。
张亮与岑文本此刻回到客栈中,张亮对着岑文本说道,“侍郎,我明日吃完海鲜,便打算前往幽州城了,倒是你是准备继续在天津城待着,还是跟我一起北上!”
“原本我以为是不用北上的,但耕牛的事不弄清楚,怕也无法回答圣人!”
岑文本苦笑道,“都督还是留下来安安心心去吃海鲜吧,我北上去给高季辅递名刺。
他为中书舍人时曾与他有旧,我去询问一下为何天津会有这般多耕牛。”
“好!”张亮点头道,“你先去拜访一下也好,我便坐镇天津,把暗探都撒出去看看幽州其他地方的情况,等到这件事情弄明白,我也要启程去其他的州看看了。”
岑文本点点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张亮还在客店时,岑文本便直接向高季辅的幽州长史府邸而去,从天津城到幽州城,随着河道的疏通,岑文本不得不感叹迅捷。
几乎只是一天的时间,岑文本便从天津到幽州,在幽州城城门关闭前进入,第一时间赶到了高季辅的长史府。
高季辅倒在长史府,岑文本感叹自己好运,不用再去驿站或者店家那里休息,直接在高季辅这里蹭一晚也就是了。
“景仁?是岑景仁吗?”高季辅接到岑文本的名刺,马上拿着名刺亲自迎出来。
“季辅,正是我啊!”岑文本也是满脸笑容的对高季辅道。
“你怎得来得如此匆匆,应早日派人来通知我,我也好在城门口就派人迎接你!”
高季辅把岑文本迎接到了里面无比欢喜的说道。
“轻舟过运河,一日忽已至。”岑文本无奈道,“我也没想到这般快捷!”
“是啊,自从杜仆射修缮大运河后,我幽州到达天津常常只需要一日路程!”
高季辅让人送来了茶水,然后亲自给岑文本倒上,此刻却才问道,
“我记得你不是在圣人身边做做侍中侍郎,怎得今日到了这幽州来!”
“某受圣命来幽州笔录燕王在幽州的执政,这不是想到你在幽州做幽州长史,便是从你这里听听燕王这些年的过往!”岑文本对高季辅回答道。
“燕王……燕王!”高季辅听到了岑文本的话,倒是苦笑着,
“景仁你是不知道,若非亲眼所见,我却是绝非相信这世间真有如同甘罗一般,能十二岁便是为相之人!”
“季辅……”岑文本看着高季辅的姿态,却是有些难以形容,仿佛有几分颓废,但又有几分的兴奋。
说实话,高季辅这般的样子,倒是岑文本很是意外。
不过,高季辅定了定神,看着岑文本道,“燕王来到了幽州后,虽是幽州刺史,但却寥寥来我幽州城,多数都是在他自己的天津城待着。
但若我这长史与燕王下了同一条命令,在我看来,幽州上下想来多少听从燕王的命令。”
“燕王来幽州才几年,能有这般掌控力?”岑文本听到高季辅的话倒有些意外。
高季辅点点头感叹,“这可是燕王,当初他能从容的指挥长安世家俯首帖耳,任由他在郑白渠上折腾。
到了幽州也是一样,现在幽州世家恨不得每家都往他的锦衣卫里面塞一名嫡系。
可惜燕王的锦衣卫收人严格,有些世家子弟都被送出去了!”
“锦衣卫都是世家组成的吗?燕王对幽州的掌控力到这种程度了吗?”
岑文本原本只过来听一听燕王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的牲畜,但现在从高季辅的口中听到的,却是短短两年的时间,李泰居然不声不响之间彻底掌握幽州了,甚至得到了本土世家的支持。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世家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