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郧国公。”很快,大明的使节便走了进来。
这人就有意思了,居然是慕容承卫,也就是慕容孝隽的第三子。
他和自己几个兄弟不一样,不想走武将一途,倒是在礼部混了个风生水起,如今已经是礼部郎中。
用他的话来说,要想支持婉秋今后走到更高的位置,他们兄弟全是武将可不行。
“此番大明派你来是何用意?”张亮顿时端起了他国公的架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倒是颇有几分威严。
慕容承卫什么人啊?
不就一国公么?要不是咱爹死得早,咱还是王爷呢!
能被你这气势震慑到?
“不是国公先遣使入我大明?”慕容承卫当即诧异道,“出于礼节,我大明这才派了外臣前来。”
说完,便一脸笑嘻嘻地盯着张亮。
殿下那边的口谕已经到了,对于这郧国公,不用客气。
既然殿下都交代了,他们自然照办。
虽然以前对李承乾还有些怨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毕竟当时的情况,他们也清楚,再说了,如今,李承乾能带给他们的利益太大了。
真要是他们的外甥能继承李承乾的基业,这对于他们慕容氏,那绝对意义非凡。
如果是前隋,他们可能还不敢想。
但别忘了,他们殿下的母后,姓长孙!
张亮闻言,明显有些愠怒:“你这是在羞辱本国公?”
“这该从何说起?”慕容承卫笑道,“外臣不过一小小使节,焉敢羞辱郧国公?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若是这家伙不端着个架子,他可能真会客气一些,但端起个架子,呵呵,大明的这些家伙,就没一个好相予的。
再说了,他作为昔年的世子,桀骜不驯才是他的性格,虽然这些年在大明有所收敛,可这是大明么?
“放肆!”张亮身旁,公孙节怒声喝道。
有些话,张亮不好说,但他倒是没什么忌讳。
义子嘛,很多时候就是用来背锅的。
“是外臣失言了。”慕容承卫拱了拱手。
见慕容承卫这般,张亮也就顺势下了台阶,笑道:“早就听闻大明官员向来如此,今日倒是让老夫领教了。
话说回来,贵使此番前来,可是明王殿下有何交代?
说起来,唐明本就是一家,闹到这个地步,也不过是小人作祟罢了,若是需要,老夫倒是愿意居中调解一二。”
“国公说笑了。”慕容承卫笑道,“大明从立国之初,就无惧任何挑战,以前是如此,现在是如此,今后亦是如此。
此番外臣前来,殿下也明确交代过,郧国公乃大唐功勋,又实领一地兵权,与我大明接触太多恐引人非议,尤其是如今在高州的那位。
还望郧国公能够理解。”
听他说完,张亮的脸都黑了。
这话什么意思,他又不是傻子,岂能听不懂?
“既如此,看来是老夫冒昧了才是。”张亮强忍着怒意,道,“公孙常,送使节去休息。”
公孙常一见张亮这脸色,当即就连忙带着慕容承卫走了出去。
都没走出去几步,就听到营帐里砸东西的声音。
“我那兄弟,真是不小心,这是又把什么弄翻了?”公孙常连忙笑道。
慕容承卫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笑了笑,便跟着公孙常走了。
他此番,就是要将张亮逼到死角。
既然自家殿下不愿意用此人,那么此人就只能推给李恪。
到时候刚好一起给收拾了。
营帐中,张亮发泄了一通后,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这会儿,由不得他不冷静了,没办法,他发现自己如今处于一个极度尴尬的境界。
爹不亲,娘不爱的,成了个万人嫌。
这就很危险了。
“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张亮开始安静的思索了起来。
这会儿,他也不恼了。
“按理说,如今老夫手握大权,节制洮河郡数万兵马,应该是这场风波中,争先巴结的对象,为什么这些人对老夫好似都没有任何的敬意?
不应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坐在椅子上,张亮靠着椅背,自言自语。
今天这事儿,不对头。
甚至可以说,从他来洮河郡上任以来,一切都不对头。
张亮倒也不是个单纯的莽夫,单纯的莽夫也走不到他今天这步。
这会儿,当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头之后,冷静下来之时,他终于意识到这事情不对了。
当然,纵使不对,一时半会儿,他也找不到根由。
毕竟,他如何会相信,仅仅是因为自己收了五百假子,陛下和大明的明王,都对他动了杀心。
至于李恪,呵呵,那就更简单了,用士家的话来说,竖子不以为谋!
“公孙节,你去准备一份厚礼,老夫要拜会许敬宗。”思量了片刻,张亮顿时就站了起来,说道。
这会儿,也许只有许敬宗能为他解惑了。
说起来,他和许敬宗倒是像一对难兄难弟。
在士家圈子里的名声,他两个当真是半斤八两。
至于许敬宗,如今的许敬宗可牛逼坏了。
他是什么都不掺和,一心借此时机,大力发展洮河郡。
还别说,如今的洮河郡借着唐明边境封锁的便利,在商业一途上,当真是迈出了一大步。
加之又有许敬宗这位郡守的大力扶持,一时间,洮河郡的发展真就是蒸蒸日上。
单单凭借着这份政绩,哪怕是回到朝堂上,许敬宗也定当能昂首挺胸了。
“郡守,郧国公有拜帖送来。”就在许敬宗巡视洮河物流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张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