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闻言,撇了撇嘴,当即又坐了回去。
新城几人,顿时也有些兴致缺缺。
看着桌案上的课业,总有种看不到尽头的感觉。
长孙皇后也不想搭理她们,当下对着身旁的宫人说道:“去将越王寻来。”
宫人闻言,立马就去寻李泰了。
李泰这会儿其实也没闲着,自从借居东宫之后,他除了侍奉长孙皇后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没日没夜地看书,等闲是不会出门的。
原因嘛也简单,这可是东宫,他可不想让长孙冲等人误解他反客为主,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是以,他听到杨妃离世的消息,也只是嗯了一声,便再次埋头钻进了皓首穷经之中,同时属意,非母后或者长孙冲等人寻他,不可扰之。
对于自己的位置,他摆得十分清晰!
至于李愔带人兵围东宫,他压根就不知道。
长孙冲等人自然也不会借力与他,东宫的事儿,自然只能由东宫的人来做。
等李泰见到长孙皇后的时候,还一脸嬉皮笑脸地说道:“孩儿给母后请安。”
长孙皇后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还是相当满意的,至少在识大体这一点上,没什么可指摘的,当下便将如今的情况给说了说。
李泰闻言,也是一愣。
“这小子,当真是妄为,胆敢让人谋刺母后,孩儿这就带人去打断他的狗腿。”听完事情经过,李泰怒不可遏。
不得不说,这家伙是真聪明,什么兵围东宫,关我卵事?
重点,他抓得很清楚。
长孙皇后闻言,也是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消停点儿,母后寻你来,不是让你打断谁的狗腿的,你与母后说说,李愔这小子,意欲何为?”
“母后怀疑这小子?”李泰说着,陷入了沉思,半晌后才说道,“平日里这家伙挺老实的,按理说,他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才是。”
“可今日他刚带兵来东宫闹事儿,便有蟊贼窥视宫墙,这是不是太巧了?”长孙皇后摇了摇头,道,“往日里,可没人敢窥探东宫。
毕竟长明军的威慑力还是有的。
而今日,不管那蟊贼窥探东宫的目的是什么,这档子事儿发生了,你堂兄等人岂会错过这个机会?
瞧瞧,这不谋刺母后的消息都传出去了?
想必要不了多久,母后遇刺的消息便会传得人尽皆知。
可大家会怎么想?
如果说,鸩杀杨妃的屎盆子扣在了东宫的头上,那谋刺母后的屎盆子又会扣在谁头上?
到时候,不管这人是不是李愔派来的,都和李恪脱不开关系。
可你再看看,到底谁受益了?”
听长孙这么一说,李泰都愣住了。
还别说,这事儿真经不住细想。
半晌,李恪才说道:“会不会是母后多想了,李愔这些年还算老实,而且他也没有任何助力,这坑了他兄长一把,对他有什么好处?”
长孙皇后闻言都笑了:“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没有助力?
如今支持李恪的那些人,为什么就不能支持他李愔?
你要记住,这些人,用你皇兄的话来说,本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于他们而言,支持谁不主要,但一定要符合他们的利益。
你要是有心思,他们其实更愿意支持你。”
说罢,长孙皇后一脸笑意地看向李泰。
李泰闻言,顿时就呆住了,等回过神儿,连忙说道:“母后说笑了,孩儿胸无大志,只想侍奉在母后跟前,可没有那个心思。
当然,以前有过,不过如今皇兄太厉害了,孩儿着实生不起那个心思。
再说了,孩儿只要不走岔,如今有父皇、母后的庇佑,未来有皇兄的照拂,这天上地下的,孩儿当是最逍遥的人才是。
那个位置啊,确实很诱人,但也一定很累人。
瞧瞧父皇和皇兄就知道了,反正当初孩儿在日月山的时候,就见皇兄是片刻不得闲。
与其如此,孩儿还不如摆烂好了,左右父皇和皇兄都愿意养着孩儿。”
听他这么说,长孙皇后才松了口气。
杨妃死得太过于离奇,既然不是长孙冲他们干的,她就不得不怀疑自己这个儿子了。
毕竟,李恪和李承乾闹得越是不可开交,对李泰也是极为有利的。
当然,这会儿她也不怀疑李泰这话的真假,这话,他都说了多少年了,纵使是假的,都多了几分真诚出来。
见母后没有说话,李泰想了想,说道:“还是不对。”
“嗯?”长孙皇后看向了李泰。
李泰说道:“听母后刚才这么说,李愔这么做还是没道理啊,就算他计谋成功了,皇兄两人都失去了那个机会,可孩儿不是还在么?
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就算孩儿不争,不还有稚奴么?
他才排到哪里?”
李泰也不傻,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是以他当即就把这个问题摆出来了。
咱都别藏心里,有啥摆明面上来。
长孙皇后闻言,倒是颇为满意,这才叮嘱道:“所以你最近,要多加小心了,如果真如我们所想的这般,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你要麻烦了。”
“孩儿能有什么麻烦,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无非就是看看书罢了。”李泰有些不以为然。
“谋害杨妃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你?”长孙皇后笑道,“你要明白,杨妃的死,一天没个定论,那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
屎盆子都扣在你皇兄身上,自然也能扣在你身上。
而且,你沉寂太久了,难免让人怀疑你是在坐山观虎斗。”
“不会吧?”李泰有些不敢相信。
长孙皇后却是笑道:“最近留意长安市面上的风声吧,如果传出赞扬你的话语来,那就大差不差了。
真要是如此的话,不是李愔背后有高人,就是这家伙也是个妖孽!
母后现在都怀疑,杨妃之死,会不会和他有关了……”
开新书了,穿越应天破城当日的,朱允炆,被迫苟在了永乐朝,一边忙着搞事情,一边隐藏自己的身份,不容易啊……